狗剩的年紀還小,心有些粗,一點都沒查覺到,還邀請小侯爺一起去撈魚。他指著繞著村而過的一條小河,“剛下完雨,河里的魚肯定特別多。”
小侯爺駐足,望向村尾處,突然道“村尾沒什么住戶呢。”
“哦,那個啊,村里的人都說后山有狼,沒有人敢在這里建房子。”小孩抓抓頭發,“反正我沒見過有狼。”
下了一夜的暴雨,路上已經沒什么痕跡,只有村尾來往的人極少,還留下些許痕跡。
小侯爺目光微凝,“昨晚有馬車經過”
一個晚上的雨水還沒有沖走痕跡,可見馬車的負荷很重。
狗剩嘴里含著糖,含糊地說“可能是雨水太大,有人借道吧。”
江河又指著村尾的一棟房子,“那房子是趙書生租的”
狗剩看過去,“就是這里”
見貴人走過去,他也跟在后面,一邊走一邊看地上的積水。來到趙書生租的房子前,他疑了一聲,“奇怪,這門沒鎖怎么開了”
悄悄將鐵絲放好的小侯爺微微一笑“是啊,昨晚來趙書生房子躲雨的人也太粗心了。”
說著,他推門進去。
因他做得極為自然,狗剩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狗剩跟在小侯爺身后,奇怪地問“貴人哥哥,你看灶頭跟水缸做甚”
他不解地看著貴人哥哥,見他低垂著眼,食指點著自己的額頭,突然明白什么似的笑起來,自言自語道“原來如此。”
狗剩不明白,他只知道貴人哥哥好
像解決了什么煩心事。
童年的一幕在他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記,
直到他長大后,
讀了江小侯爺寫的破案錄,才知道當時西山的天被貴人哥哥捅破了。
他也因此對破案產生興趣,等他中舉,進刑部當了小官后,再次遇到影響他至深的貴人哥哥。
彼時,他已長大成人,貴人哥哥的容貌依舊俊美,看到他的第一反應,掏出幾顆糖遞過來。
紈绔們是關不住的,就算下雨,也十分有游性地往西山跑。
“雨中游西山果然別有一番風味”站在西山寺前,杜明規當即詩興大發,“我又想到一首詩。”
小侯爺很想捂上耳朵,然而杜明規的詩來得更快,來不及了。
“絲絲細雨甜似蜜,今游西山真有趣,花草樹木綠如油,暫聽翠鳥細細啼。”
“好”
“最后一句不錯”
紈绔們很捧場地叫起來,“不過這是翠鳥的叫聲嗎我咋覺得是黃鶯”
杜明規堅持,指著寺前的一株樹,“你看那鳥這么綠,肯定是翠鳥。”
紈绔們還在爭辯是什么鳥的叫聲,只有寧查思感覺渾身發毛,他扯了扯小侯爺的袖子,小聲地道“我咋覺得是慘叫聲呢”
其余正在附和的紈绔們終于驚覺不對,猛地跳起,齊齊摟在一起。
“這、這是鬼叫啊這一定是鬼叫”
就在這時,一只三花貓從灌木叢中跳出來,蹦到小侯爺懷里。
“喵喵”
寧查思一把將拱到他懷里的腦袋推開,扯了扯因驚恐歪掉的五官,讓它們回復正常狀態。他一臉和藹可親地說“原來是貓啊,這貓兒怪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