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
倉庫里,疲累過度、正昏昏入睡的女孩們打了個激靈,瞬間清醒。
她們聽著從外面傳進來的慘叫聲,心頭微動,莫種期盼讓她們瞬間振作起來,蠕動著身體,互相幫忙揣扶著站起,紛紛擠在窗口向外看。
今晚是月中,月亮很圓很亮,她們能看到夜色下發生的一切。
整個世界,仿佛變成了一個恐怖迷幻的世界。
褐發女孩的腿肚抖得如篩糠,顫著聲說“鬼鬼啊”她抓著身邊的那全身名牌的女孩,“好多嬰兒,你看,還帶著臍帶呢,他們在空中飛啊”
全身名牌的女孩也怕得要死,三觀都裂開了。
媽啊,這世界竟然真的有鬼啊。
其他女孩都是一臉三觀被沖擊到,仿佛靈魂要出竅的模樣。
唯一不怕的只有蘇笑笑,她抓住窗戶上的柵欄東張西望,尋找她的鬼爸爸,鬼爸爸去哪了
“你們別怕”她安慰那群抖成一團的女孩們,“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冤有頭債有主,你們看那些嬰兒鬼都朝村民家飛去了。”
蘇笑笑又說,其實人販子和村民比鬼可怕多了,這村里會有這么多鬼,一定是那些村民喪盡天良干的壞事,按這村子買賣人口的情況,
肯定有不少無辜的女孩死在這村里。
她這話有理有據,
很好地安撫了這群初次見鬼的女孩。
女孩們順著她的思路想下去,
覺得她說得非常有理,于是也沒那么害怕了,甚至希望這些鬼能將那些可惡的人販子和村民都殺死。
二愣覺得自己一定是喝醉了,只是,這喝醉酒后有這么疼嗎
像是有一根削得尖尖的鐵棍捅進他的肚子里,往他的五臟六腑使勁地捅著,鐵棍轉動著,將他的內臟攪成糊狀。
他疼得慘叫出聲,抱著肚子大罵,是誰搞他他非弄死他不可
少女清靈的嬉笑聲仿佛在耳朵邊響起,“叔叔疼嗎美美也這么疼哦”
另一道更稚氣的聲音響起“寧寧也疼。”
二愣只覺得大腦仿佛被那疼痛攪成了漿糊,他疼得鼻涕眼淚全都流下來,連喊疼都變成奢侈。
尖銳的鐵棍好像又多了一根,從他的頭頂鉆進去,穿過沸騰的腦漿,從咽喉里刺進深入,跟從肚子往上的鐵棍匯合在他五臟六腑里翻江倒海。
他的心臟,胃跟肺肯定都被攪成糊糊了。
他張大嘴巴,仿佛一條瀕死的魚。
“叔叔,疼不疼”
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湊過來,她的身形是半透明的,仍能看出那張臉慘白中透著微藍,布滿了死氣。
二愣連呼吸都要停滯了,牙齒咯咯地響著“寧寧”
他認出來了,那是他二十歲的時候到城里打工,想賺點錢買個媳婦。
寧寧是廉價的出租屋里的鄰居家的孩子,活潑又可愛。他看見就覺得心情很好,時不時買些廉價的糖給她。
寧寧的父母很忙,貧窮如他們舍不得花上三毛錢只為買根最便宜的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