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她迫不及待吃下一塊寶妞娘送的咸菜,將那苦澀味掩蓋下去。
許印藍邊吃邊皺眉,不管什么時候,野菜糊糊都是特別難吃,又苦又澀,還拉嗓子。
以前娘在的時候,會在鍋里放點油,將野菜糊糊攤成餅子,焦香焦香的,雖說吃起來還有一點點苦,但總體還是好吃得不行。
破劍呵呵兩聲“我看你的手有毒,做啥都難吃。”
許印藍拿筷子的手停了一瞬。
她又想娘了,娘親活著的時候也曾這么說她,嘆氣將來嫁不出去咋辦,誰家會娶一個不會做飯的姑娘。
“印藍。”
一個穿著碎花小襖子、紅色裙子的小姑娘站在門外就喊起來,“你今天要去摘野果嗎大伙說今天咱們去山里摘野柿子”
許印藍打開門,將碎花小襖子姑娘迎了進來,笑道“寶妞,我在吃早飯,寶妞你要不要吃”
寶妞看了一眼桌上顏色詭異的野菜糊糊,臉上露出懼色,顯然她對小伙伴的廚藝心知肚明。
她上次因為好奇吃過一次,差點沒吐死,又酸又澀還發苦,她只吃了一口就決定拋棄友誼,將之扔給她家的狗,結果狗聞了聞,嘔嘔兩聲,一狗腿踹到豬欄,然后才生完小豬的大黑母豬吃了一口吐了出來,嗷嗷叫得憤怒,仿佛在質問它生下那么多胎,對它這個功臣就這待遇
寶妞同情又不忍,“印藍,我說你還不如投奔你姑家呢,你看你這半年過的什么日子”
半年前,印藍娘去世,留下印藍孤苦一人住山腳下的房子里,村里人的日子過得還行,想收養許印藍的也不是沒有,但都被許印藍的姑姑許氏給阻止了。
許氏為人潑辣精明,以前也不見得對這兄弟留下的孤兒寡母有什么照顧的,等許娘子一死,就迫不及待的表示愿意照顧侄女。
這是打量著誰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呢。
可惜,眾人心里雖然明白,但許氏是許印藍唯一的親人,他們鄉里鄉親的,也不好說什么。
許印藍又吃了一大口糊糊,含糊地說“我如果讓我姑收養,最多三年,她就會將我賣掉”
而且她并不愿意離開村子,山里安葬了她的爹娘,她可以經常去看他們。
聞言,寶妞羨慕又嫉妒的看向許印藍圓圓的小臉,白凈秀氣,五官分開看的話,哪哪都好看,合在一起更是好看,毫無疑問長大后絕對是大美人。
不過只要想到小伙伴的身世,
,
七歲沒了娘,這羨慕嫉妒馬上沒了。
寶妞覺得長得普通也挺好,說書先生說的紅顏薄命啥的,她覺得自己長命百歲挺好的。
吃過早膳后,許印藍便和寶妞一起出門。
今兒去摘果子的村民不少,很多都是十來歲的孩子,他們靈活地在山里竄來竄去,被大人看到后,不免要罵一頓。
村民們摘果子的地方,其實只是山的外圍,并不深入。
這山里有不少吃人的野獸,若是深入,不僅容易迷路,還容易遇到野獸。
許印藍靈活地爬上樹,她的年紀小,身體輕,輕而易舉地能摘到樹梢上最大最甜的果子。這讓同樣上樹的男孩們羨慕不已,樹梢頭上的果子是最好吃的,可惜他們實在夠不著。
“印藍好靈活啊,我覺得她一定有靈根。”
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忍不住羨慕地看著許印藍,白日明媚的光線下,說不出的秀氣漂亮。
寶妞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臉,又有點想嫉妒了。
這個世界,有靈根的人大部分都長得好看,自己的臉非常誠實的告訴她,她以后肯定是修不了仙,上不了天的。
這時,一個皮膚白嫩的小姑娘小聲道“聽說仙人也不好當,連睡覺時間都得修煉,而且還容易死于非命,魂飛魄散,連來生都沒有,我覺得當凡人也挺好。”
她有個遠房表姑正是修士,據說修為不足,天天憂愁壽命到了還未筑基。
小姑娘覺得,表姑這模樣,就和隔壁的書生天天哀嘆自己考不中秀才太像了,拼命努力也不一定有收獲。修仙有什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