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兩界通道中涌出的魔族長得奇怪,雖然大體上是人型,但他們有長角的、長尾巴的、有翎的、有翅膀的
總之,一眼就能分辨出品種。
當然也有和正常人族一樣的,那是由道修被種了魔種后,鵲巢鳩占的魔族。
在修士看來,他們已經不是人族,而是披著人皮的魔族,同樣是所有人族的敵人。
各個仙城的護城大陣已經開啟,無數筑基之上的修士飛出城,在城外與魔族廝殺。
許印藍的手緊緊握著已恢復真實模樣的的本命劍藏魚,血跡順著藏魚美麗幽藍的劍身流下來,卻不沾分毫。
與干凈鋒利的本命劍相比,許藍印渾身都是血,散發一股腥臭味,紅的黑的浸透了身上的法衣,法衣已經是黑色的,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只有那腥臭的味道在鼻間縈繞。
她認識的、不認識的人都來了,也有認識的、不認識的人犧牲。
戰爭從來都是殘酷的。
“藏魚,上輩子也是這樣嗎”許印藍難過地問。
昨天,在前方與魔族酣戰的林弱人被人救回來,她失去一條胳膊和一條腿,就像自己記憶里那些被瘋狗咬了半邊身體的破布娃娃。
藏魚想溫柔地安慰她的,但開口時,說的卻是冰冷殘酷的事實,“魔王就要蘇醒,屆時你將失去更多。”
許印藍垂眸,沉默半晌,幽幽地問“藏魚,你知道魔王在哪嗎”
藏魚同樣沉
默。
良久,
他出聲道“其實,
你也知道的,不是么”
許印藍閉上雙眼。
是啊,她也知道的,那個罡風的懸崖,萬丈之下便是魔王的沉睡之地。
這時,蘇纖羽走過來,問道“小師妹,你沒事吧。”
作為一名厲害的煉器師,自從仙魔大戰爆發后,她便一直開爐為眾多參戰的修士修補法器。
本來她應該活躍在戰場上的,后來發現那些參戰的修士的法器都有所損傷,且很難找到煉器師幫忙煉造后,索性便留在后方開爐幫忙修補法器。
她的力道大、速度快,只要材料足,筑基和金丹的法器都能修補。
是以找她幫忙修補法器的修士很多,讓她幾乎忙不過來。
“師姐,我沒事。”許印藍擠出一個微笑。
她覺得自己做得最機智的事,就是提議讓師姐待在后方為修士修補法器了。
雖然舉著大錘子的師姐的殺傷力很強,但她的性格太過善良,這種殺伐之事,應該交給更適合的劍修。
許印藍坐下來休息,突然說“師姐,我想吃點心,越甜越好。”
蘇纖羽便從儲物袋里掏出二師兄為他們做的點心,看著仍是十歲模樣的小師妹坐在陽光下,舒展了眉眼的模樣,此刻她只希望魔族來得越晚越好,讓小師妹能在此刻多休息一會兒。
許印藍吃著點心,若有所悟地抬眼,看見蘇纖羽蹙眉的模樣,便安慰道“師姐,別怕,事情總會解決的。”
蘇纖羽如同往日般摸摸她的頭發。
冷秋寒看著最小的徒弟,輕輕嘆息一聲。
小徒弟的成長是他插手最少的,幾乎是前頭的幾個徒弟幫著養大的,尤其是四徒弟,幾乎將她當成女兒來養。
當年她還在問心路時,他就知道她有心魔,在成長的過程中,噩夢時不時會找上門,他不止一次看到她因為噩夢睡不著,在月下揮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