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
丫鬟尖叫起來,沖上去扶住齊景天,卻被他一手揮開。
“滾”他虛弱地扶住桌子。
其他丫鬟驚慌地跑出去,“快來人啊二公子吐血了。”
齊景天顧不上什么風度,他拼命地摳著自己的嗓子,給自己催吐。
門外的護衛跑進來,直接鎖拿端茶的丫鬟姹紫。
國公夫人聞訊而來,讓人拿來牛奶和綠豆水給兒子催吐,厲聲道“查,給我一查到底”
直到第二天,齊景天終于醒過來。
太醫遺憾地告訴他,因為他這次中毒太深,余毒殘留在身體里,無法拔除,于壽元有礙。
不止如此,他的身子也壞了,未來只能躺在床上靜養。
國公夫人大受打擊,心里恨得滴血。
他們國公府里,大郎沒甚大本事,將來就算繼承國公府,也只能守成;二郎對讀書習武皆不感興趣,唯喜歡經商;只有二郎是他們家的麒麟兒,當年是被廢太子教導長大,于讀書上極有天份,是公認的狀元之才。
管家過來凜報,“那賤婢說,她下的是催情藥,只是想爬床,沒想下毒毒藥是與她同室的嫣紅給的,嫣紅說她氣不過二少爺只看重姹紫,嫣紅有個好姐妹叫綠荷,她被姹紫陷害,二少爺當初不分青紅皂白將綠荷趕出去,導致綠荷的下場不好,嫣紅就想一箭雙雕。”
姹紫就是下藥的那個丫鬟。
國公夫人悔得腸子都青了,她為何要將這些沒腦子的狐貍精放兒子身邊
這世家貴族府里,大多數女人都不喜歡丈夫納小,卻偏偏喜歡往兒子房里塞女人,和兒媳婦打擂臺。
齊景天虛弱地躺在床上,咳了好幾聲,差點咳出血
來。
他的聲音沙啞,好幾次催吐傷著他的喉嚨,不管是開口說話還是吃東西,仿佛有刀子在磨著喉嚨。
他困難地說“綠荷是奸細。”
齊景天說著,臉上露出苦澀,他也犯了和廢太子一樣的錯誤。
綠荷是別國派來的奸細,現在正在大牢里,跟她有接觸的人都有嫌疑。然而嫣紅是家生子,從小在齊府長大,他相信她的忠心,又思及此事與她無關,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因為綠荷的身份還不到暴露的時候,是以他便對嫣紅隱瞞了事情真相,哪知道嫣紅居然誤會了,直接給他下毒。
齊景天不禁自嘲,他嘲笑廢太子時,卻不知自己原來也是那個自視甚高的蠢貨,受感情蒙蔽。
國公夫人坐在床前直掉淚。
她覺得兒子就是太善良了,綠荷在身份暴露的時候,與她來往密密的下人應該都打發出去的。
或許也因為他們家太過和睦,沒有妻妾爭端,才會讓孩子們忽略后宅的可怕。
娘,就算沒有嫣紅,還有其他人。”齊二郎的嗓子疼得厲害,卻十分冷靜,“你不會以為事情會這么簡單吧”
只不過嫣紅是最方便煽動的那個。
就算避開了嫣紅,還會有其他的“意外”在等著他,直到毀掉他。
國公夫人眼里都是血色和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