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宋皎難以置信地看著沈漣,額上青筋暴起,神色是從未有過的憤怒,“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為何要這樣做”
“自然是因為無趣啊,宋兄。”沈漣嘆息道。
宋皎震怒“無趣無趣便要肆意殺人,制造紛爭無趣便要欺上瞞下,愚弄世人”
“為何不能這些事和游山玩水有何不同,都是用來尋求樂趣的手段罷了。”沈漣搖了搖頭,“宋兄,說到底,你還是不了解我。”
這么多年的情誼,到頭來,竟只是一句“不了解”。
宋皎突然覺得可笑,為他這么多年的信任,也為他這么多年的識人不清。
如果在平日,司空縉必定要說一句“我就知道”,但他此時心里都是唐峭,也沒心思嘲笑宋皎了。
“唐峭和沈漆燈呢”他厲聲問道,“你把他們藏在了哪里”
沈漣“自然還在府里。”
宋皎見他依舊云淡風輕,目光迅速冷卻下來“你對漆燈做了什么”
“沒做什么,只是讓他陪我打一場而已。”沈漣笑了笑,“這也是父子之間交流感情的方式,你們應該能理解吧”
“我理解個屁”司空縉破口大罵,“再不放他們出來,我就把你這沈府掀了”
沈漣笑意溫然“請便。”
宋皎不再多言,提劍向他襲去。司空縉轉身沖向沈府,然而這時,又有一道青色虛影憑空出現。
“你的對手是我。”沈漣微微一笑。
“陰魂不散。”
司空縉咒罵一聲,正要揮刀砍去,身后陡然掠來一道湛然劍光。隨著回雁峰主的一聲“小心”,司空縉立即彎腰躲閃,劍光貼著他的頭頂掃向沈漣,勢如破竹,劍刃相接的瞬間,發出震天動地的轟鳴。
傳送陣大開,玄鏡真人、回雁峰主與夜行使眾人一同趕來,在他們身旁,是神色冷肅的唐清歡。
這是自唐峭醒來后,司空縉第一次見到唐清歡。
他不知道唐清歡與唐峭現在是什么情況,只是本能地覺得不能讓她們兩人相遇。
劍光如織,司空縉邊擋刀邊扭頭問道“玄鏡,你把她帶來干嘛”
“她想來,我就帶她來了。”
玄鏡真人只回了這一句,便聚精會神地對抗沈漣。唐清歡緊隨其后,一邊使出劍招,一邊堅定又快速地回答司空縉的問題。
“觀月人殺了我父親,我來報殺父之仇。”
司空縉蹙了蹙眉,揮刀之余不掩心中顧慮。
“峰主放心。”唐清歡直直盯著前方的沈漣,“我不會去找唐峭。”
她不是言而無信的人,既然已經說過從此與唐峭兩清,便不會再找她的麻煩。
她來這里,只是想為爹爹報仇僅此而已。
她說得這般明白,司空縉也不再多言。眾人共同對付沈漣的兩個分身,刀光劍影之中,荊小玉生氣地叫嚷起來。
“你們這么多人對付主人一個,也太不要臉了吧”
荊小玉升入高空,一抖衣袖,無數黃豆掉落下來。接著她抬手掐訣,只見亮光一閃,這些黃豆紛紛化作身穿盔甲的兵士,舉著長槍向眾人沖去。
“那丫頭的花樣不少。”回雁峰主瞬間結陣,聲音傳給夜行使們,“先去解決荊小玉,別給她出手的機會。”
“是”
夜行使們行動迅速,很快將荊小玉團團包圍。荊小玉懸停半空,低頭在他們之中掃視一圈,臉上閃過失落之色。
“就憑你們也想抓我”她很快揚起笑臉,一抖衣袖,又灑下一把黃豆,“先打贏我的豆子再說吧”
黃豆落地成兵,荊小玉拍拍手,正要向沈漣的分身趕去,一道短刃突然向她飛來。
荊小玉認得這短刃。
她立即側身躲開,同時拔出手中劍,抬手將短刃打了回去。
一道修長身影從夜色中走出來。
“崔黎。”荊小玉嫣然一笑,“我就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