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迪只是苦笑了一下。
“你忘了嗎他已經在去年秋天的時候去世了。”
褪色者愣神了半晌,才從稀里糊涂的記憶中翻找出關于人類友人已經去世的記憶。
“也是啊”她呢喃道。
此時距離魔神戰爭結束也過去了六十多年,而蒙德內戰是在魔神戰爭結束之前的二十年就發生了。也就是說,弗雷赫特是差不多與人類九十多歲甚至近百歲的高齡才去世的。
據溫迪說,他走的那天是個陽光柔和的午后,白發蒼蒼的老人坐在自己家門口的躺椅上,與依舊年少如初的神明友人一起鑒賞著今年新出的葡萄酒,不遠處則是連綿起伏的葡萄藤架,一眼望去,郁郁蔥蔥。
溫迪為他彈奏了一首最近新譜寫、安寧悠揚的樂曲欣賞完這首曲子的弗雷赫特顯得非常高興,還點評了幾句。
這個老人心滿意足地喝完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眼皮開始打架,跟溫迪說自己只是有些困了,想要歇息一會兒。然而當他闔上眼后,很快就在睡夢中離開了這個世界。
當溫迪注意到這件事時,他扭頭看去,看見自己最初的友人舒舒服服地坐在陽光下,像是沉睡了一般安寧愜意。
那位曾經的蒙德反抗軍少年首領,也是這個時代的傳奇人類吟游詩人,走過波瀾壯闊的一生后,最終也為自己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褪色者與溫迪曾經送給他作為禮物的那一盒羽毛也被一同放入了弗萊赫特的墓穴里,作為陪葬品之一。
而他的墓碑上只寫了一行字。
弗雷赫特,新蒙德最初的自由之人。注:freiheit,德語中的“自由”之意。
“對了,他臨終前還有個問題想問你。只可惜沒辦法親自開口,便托我轉答。”
溫迪微笑起來,這樣他的臉上就看不出除去笑容以外的任何傷感神情了。
褪色者用手背撐住臉頰,回答道:“你說。”
“英特納雄耐爾這個名詞是什么意思”
這是最后的斗爭,團結起來到明天,英特納雄耐爾就一定要實現
事實上,這是英文iiona,來源于法語的iionae,本意是國際或國際主義,因此在國際歌中代指國際的理想。
褪色者沉思了幾秒,有些遺憾地回答:“我不能說得太具體。”
看著她虛弱模樣的溫迪頓時了然,也跟著點頭:“現在也算是禁忌知識的范疇了是吧”
“確實”褪色者含糊不清地回答,“不過,它指向了一個理想鄉無數人,無數犧牲者,為了某個更偉大的目標,共同奔赴與建造的理想鄉。”
溫迪怔神了片刻,倏然間笑了起來。
“真是美好的祝福啊理想鄉嗎。”
由于如今人類朋友們走得都差不多了,褪色者這位風之魔神也眼看即將離開這個提瓦特世界,返回她本該回去的故鄉,溫迪對此很是不舍。但他并未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