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在南風離開之后,她依舊戴著看不真切的面具活在自己的記憶里直到現在。
其實關于這些過去的事情,魈平時不會去想,也盡量不讓自己去想。
作為夜叉,作為眾仙中最擅長殺戮的戰斗者之一,降魔大圣只要盡忠職守就好了。
對,沒有錯,只要被那些殺孽所淹沒,只要依舊沉浸在消除璃月土地上的業障,哪怕因此陷入身心煎熬的痛苦中心里的某個地方就好像不那么痛苦了。
可是為什么,今晚看見了這個人,聽見了那樣的說法后,這些被塵封的情感卻被突然喚醒了
有很多話想要說,有很多事情想要告訴那個人聽這是魈的下意識想法。
那是他的沖動,他的渴求,他的欲念。
但是旋即,理智占據了思考的上風。
開什么玩笑后人與先祖怎么可以相提并論就好像仙人和凡人存在區別那樣。
我怎么能夠把想對她說的那些話語告訴她的后人這也太不知廉恥了。
想到這里,魈猛然抬起頭,把正在偷吃炸雞胸肉的褪色者嚇了一跳“我把這塊肉還給你”
“不是這個”仙人看都不想看那個沾滿口水的炸雞一眼,“她她有給后人留下什么,關于璃月或者眾仙的話語事跡嗎”
褪色者“”
不是,我找你問話,怎么變成你找我問話了
但是只要腦子沒壞的人都能看得出,魈盡管問的是“大家”,實際上想聽的卻是他自己的事情。
真委婉啊。
委婉到明明就是個失憶患者的褪色者都不知道該如何瞎編了。
清冷寡言的夜叉仙人竟然也有如此真摯、如此熾熱的眼神,就好像要穿透那漫長的千年時光,穿透阿褪所不記得的個人故事,然后去問出那個問題。
您在最后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
褪色者想了想,決定往最不會傷害別人的方向瞎編,因此她微笑著開口“先祖大人在手記中曾經說魈,是個好孩子我為他感到自豪。”
“真是如此”
“絕無半句虛言。”
“我明白了謝謝你告知于我。”
荻花洲曠野的夜風是如此清涼舒爽,當它拂過這片飽經滄桑的土地時,一切都變得安靜下來。
于是,少年仙人心底那處痛苦了很多年的奇怪地方,終于在今夜被徹底撫平了那難以愈合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