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群玉閣就在那里,也不會跑。回頭等咱們都洗清了罪名,我再去參觀游玩一番也不遲咯。”
褪色者信誓旦旦道。
很顯然,她壓根兒沒想過萬一自己之后再去群玉閣時,去不了該怎么辦的問題。
就好像一個外地游客因為自身原因而錯過了某個著名景點,只好安慰自己“下次再去也一樣”是同樣的道理。
當天晚上,做了一個下午龍型燈籠的褪色者忽然跟小伙伴們說,自己打算出去散步,消消食。
“去吧去吧。”
派蒙把她趕走了。
阿褪走后,金發少女和派蒙站在客房的窗戶前,看著外頭褪色者搖搖晃晃地走進客棧附近的一個巷子里,消失不見后紛紛陷入了沉默。
派蒙最終還是鼓起勇氣打破了沉默“真希望阿褪能處理好自己的私人感情生活”
“我看未必。”熒冷不丁地說,神色也有些異常的沉默。
自從來了璃月,哪怕是褪色者那個成天很傻逼的家伙自己沒感覺到,但熒作為一個真正的局外人可是非常清楚地感受到一件事在璃月,阿褪的“熟人”很多。
再加上阿褪那“疑似塔尼斯特”的奇妙身份,令這份猜測變得更加真實了幾分。
鐘離,陳曦,坨子,甘雨阿褪呀阿褪,你在璃月到底還有幾個好朋友熒忍不住想到。
這些人的出現與相認明顯只是一個開端,在任何人都無法預料到的人際關系旋渦里,有更多的過往與熟人像是潛藏在水底的礁石,正在隨著潮水退去而緩緩地浮現出來。
在熒的想象中,燈火通明的璃月港就好像逐漸化作了一個巨大
的旋渦風暴,而漩渦的中央就是自己那個到處傻樂呵的好朋友阿褪
其實熒不是怕阿褪在這么錯綜復雜的感情網絡中受傷,主要是怕這個笨蛋一個感情激動或者神經病發作就把璃月港給砸了為了璃月人民的安全和本地朋友們不要突然死于非命,熒認為自己接下來有責任也有義務,必須繼續盯著這個家伙的動靜。
褪色者并不知道自己走后那位金發美少女是如何的腦洞大開、思緒萬千,她現在能搞定自己身上的各種麻煩事情就算是塔尼斯特保佑了。
今夜的她特意挑選了這條民居較多、到了夜晚就外來人流較少的巷子獨自行走。
得益于長時間以來,本地千巖軍的巡邏力度和完善的法律判決共同營造出的治安環境,就算是普通女性或者老人孩童都能一個人在外面閑逛到深夜也不至于擔心有太大的人身危險。
但由于不久前“帝君逝去”
帶來的影響太過重大,不少家長都告誡自家孩子要早些回家,沒事就別在外頭逗留徘徊。
因此這條本就人不多的安靜小巷到了深夜就愈發安寧,只有明亮的路燈如同衛兵般堅守崗位,而道路兩側民居里時不時有隱約的尋常人家談笑聲傳出。
褪色者停下了腳步,她回過頭看向空無一人的來路。
“出來吧。”
她說,“你想問我什么跟著我都快一天了吧。”
巷子依舊安靜無比,毫無動靜。
但阿褪敏銳地注意到,平日里喜歡靠近路燈光源的些許飛蚊小蟲不知何時起都消失不見,似乎不愿意靠近此地。
作為一個平易近人的外鄉人,阿褪平時都會收斂起先前在蒙德開大招時的“惡龍威勢”,不至于造成這種“驅蚊驅蟲”的特殊效果。
“唉。”
褪色者嘆了口氣,她沒時間跟什么人玩心眼或者拖拖拉拉地玩捉迷藏,她的時間非常寶貴,要在兩天內扎出一個紙燈籠拿去騙錢
因此她厲聲恐嚇道“倘若你再不出來,這輩子就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幾秒鐘后,原本空無一人的巷口忽然多出了一個人影,褪色者察覺到這個“變化”過程中應該是有某種元素波動的氣息一閃而逝,想來對方大概率是個“神之眼”的擁有者。
果不其然,一臉尷尬神色的藍發姑娘孤零零地站在巷口,看起來欲言又止。而她頭頂那對奇特的黑紅色雙角又證明了她并非純粹的人類身份。
褪色者有點驚訝來者居然是她,但仔細想想這個秘書小姐白日的表現從屋檐上摔下來,好像又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