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那燈籠里傳來某人說話聲響的時候,公子被嚇了一跳。
有那么一瞬間,他真的覺得“帝君不會是詐尸了吧”之類的念頭出現。
然后達達利亞眼角的余光瞥見了自己身邊的褪色者居然也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只見她猛地往后一竄,躲在了公子的身后,戰戰兢兢地對著那邊大喊“誰在那里”
達達利亞
為什么連你都感到害怕了啊
此情此景,讓至冬人當時就只覺得一股涼氣直竄天靈蓋,還是從尾椎骨往上爬的那種。
什么情況怎么連阿褪這個惡作劇發起人都嚇得要命
難、難道巖神真的顯靈了
就在兩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在下水道里亂成一團之際,不遠處平臺上那個“帝君燈籠”的嘴部一陣詭異的蠕動,最終“龍口”探出了一個阿褪認識的熟人或者說,熟魚。
渾身雪白,由精鹽組成,不過手指粗細的“鹽魚”。
“啊,是你”褪色者抓著達達利亞的肩膀,貓貓探頭出來。
公子側臉緊張地看了她一下,糾結著這一幕到底是不是阿褪和那條詭異的魚聯手設下的陷阱,目的就是坑害自己之類的
“我記得你”
雪白的鹽魚似乎覺得一直探頭看人的姿勢很累,索性翻了個肚皮,十分咸魚味的躺下來,一雙詭異的眼珠子盯著這大半夜不睡覺、跑到下水道里玩耍的兩個人類。
褪色者見它這樣,想起當初在海上遇到這條鹽魚時對方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上班社畜模樣,沒想到下班后就直接擺爛躺平了。
但她還是忍不住問“阿魚,你在這里做什么”
鹽魚似乎并不討厭“阿魚”這個名字,它理直氣壯地說“你在我家門口扔了個免費家具,難道不是送我的嗎”
褪色者震驚極了“什么家具為什么你家就在這兒不對,這可是帝君的仙祖法蛻,而且我不是我扔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偷偷瞟達達利亞的表情。后者一副麻木看戲的神態,似乎滿臉寫著“你繼續演啊”以及“我今晚來下水道就是個錯誤決定”等神色。
鹽魚疑惑地說“可我今早親眼看見你把這個家具放在這兒”
“不可能絕無此事”
褪色者鏗鏘有力地否認。
總所周知,“仙祖法蛻”那是凝光藏的,跟我阿褪有什么關系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是自己送了這傻逼咸魚一個新家具這件事尤其是在達達利亞這人面前。
阿魚看了看撒謊的褪色者,又看了看繃著一張臉的公子,遲疑了幾秒,忍不住問“你們大半夜的來我家,是為了來約會”
“沒有沒有”
“如果阿褪小姐不介意的話。”
兩個人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達到某種令咸魚都啼笑皆非的笑果
。結果就是阿褪難以置信地瞪著對自己懷有不軌之心的達達利亞,
但至冬毛子只是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
對視幾秒后,
他無聲地做了個口型先離開吧
褪色者明白了,就連公子都不想去招惹那條怪異的、在燈籠里翻肚皮玩的鹽魚,因此才會如此撒謊哎呀,可恨自己情商低下,剛才差點以為公子真的向自己表白,嚇死人咧。
因此她連忙打著哈哈跟那條魚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