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時候他仍然有朋友,有愛好,也有自己所依賴與熱愛的許多人直到命運的轉折點來臨。
獨自跪坐在沙灘篝火前的艷麗少年閉上了眼睛,風吹起他椎帽的雪白簾子,傳來了身后不遠處黑暗中的腳步聲。
“哦有客人”
散兵冷笑著轉過頭去,結果冷酷的笑容才展露了一半就僵硬在臉上,因為黑暗中走出了一位他完全意想不到的“客人”。
“嗨朋友,好久不見啊”
褪色者的肩膀上一邊扛著一只好奇的小骨龍,一邊很大方地走出來,似乎全然遺忘了先前在璃月茶館里的不歡而散。
散兵疑惑地看著她,完全無法理會這個在璃月出沒的怪人為何會在稻妻境內也刷新出來了。
“是你,阿褪”他遲疑地說,目光落在了毛毛的身上好幾秒才勉強轉移開,“你怎么會來這里”
褪色者這種人,總不能直說“阿媽不放心二崽你一個人在雷神留下的破地方閑逛”吧,因此她只能含糊其詞地說“跟家里人鬧了點矛盾,跟朋友來稻妻旅行順便散散心。”
“哈提瓦特大陸上可以散心的地方多了去了,偏偏跑到海外來你這家伙是不是活膩了。”
散兵外表長相精致美麗,結果一張口就是肆意噴灑毒液。
話雖如此,但是散兵說實話對于這個漂亮的黑發藍眼女人提不起多少惡感因為他總是隱隱地覺得對方很親切。
更何況當初在璃月相遇,阿褪雖然給他添了點小麻煩,可總體來說還是很熱心地請他喝茶道謝所以散兵很難對這種熱心腸又很無害的無辜路人開啟主動攻擊模式。
這也是為何當初他臨走前特意刷了公子一筆錢,買了一堆禮物券送給對方的緣故。
依舊只是交易罷了。散兵是如此認為的。
你昔日請我一杯茶,我便要請你十頓飯。
我們之間的關系,止步于此便可以了。
交易而已,雙方兩清,互不相欠。這對于他和對方而言都是輕松愉快的結局。
畢竟倘若有誰太過試圖靠近他的話,那是會令無辜者也變得不幸的命運。
可是就算是愚人眾的第六席執行官,也沒想到大半夜的無想刃狹間附近能蹦出一個喝茶愛好者。
太奇怪了這人
“活膩”褪色者笑呵呵地說,隨手將自己肩膀上的小骨龍拿下來放在沙灘上,“沒有哦,只有活著這件事,是哪怕咬著牙關也要堅持下去的。”
散兵目光深沉地看著她隨意放養小骨龍的行為,
然后想起這是對方的“兒子”,
頓時產生了些許警惕。
上次在茶館包廂里沒有看清楚,如今仔細一看這個像是狗一樣圍著阿褪蹭來蹭去的骨頭龍渾身散發著非常邪惡的古怪氣息。
難怪說是“早夭”的兒子。
而能成為這種亡靈生物的母親養母散兵也拿不準,指不準也是什么神經病或者帶惡人。
如果是后者,散兵砍起來當然毫無心理負擔。但如果對方只是神經了一點,本身并無惡意他還真的不太擅長應付這種人。
此時褪色者打著哈欠盤腿坐下。
下一秒,紫發的少年就不滿地開口“未經我的許可,你便擅自坐下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