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這是什么操作
隨后蕭暥就想起來了,書上有寫。
秋狩時,女眷需以幕籬遮蓋臉容,方可觀賽。所以嘉寧公主若想要參加比賽,只有女扮男裝。
蕭暥扶額,連這種明顯違反禮制的要求都答應,原主對嘉寧公主也是寵上天了。
蕭暥的心思信馬由韁地繞了一圈,發現秦羽還在等他回話,便道,“既然北狄人要來,那就簽下生死狀,獵場上矢石無情,出了什么事,可別賴我們。”
秦羽皺眉,“彥昭,你在防什么”
嗯,你要防的就是我,不過你可以放心,我要跑路了,這就沒人去謀殺阿迦羅了。
但話雖這么說,倘若那倒霉世子騎馬摔斷個脖子也賴上他們怎么辦所以,既然來,就先簽下生死狀。
“沒什么,謹慎一點罷了。”蕭暥道。
走之前,還是給他的便宜大哥買一道保險,也不枉認識一場。
秦羽走后,蕭暥腦子里只剩下一個詞,跑跑跑,趕緊跑,再拖一拖說不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又有什么巨型黑鍋扣下來
但往哪里跑是一個問題。
他面前是一張九州的地圖,說是九州,其實現在只剩下七州之地,滄州五十年前就落在北狄蠻子手中。西南的巴州也是長期被南番占據。
對于大雍帝國來說,這是一張蠻夷盤踞,諸侯割據的地圖。
秦羽和他占據的是大梁城為中心的雍州。也是大雍帝國的核心位置。
往北走是青州和幽州,那是北宮達的地盤。北宮達狼子野心,又是他的勁敵,當然不能去。
往南走是襄州。襄州刺史朱優首鼠兩端,在四方強大的諸侯威壓下搖擺不定,剛剛被秦羽教訓過。不用考慮了。
再往南,那就是江南了啊。
杏花煙雨溫柔鄉,想想就很美。
只可惜現在占據江南的那一位可是蕭暥的死對頭江州牧魏西陵,也就是后來被原主設計謀害的那位所向披靡的戰神
這魏西陵性格剛毅,外冷內熱,嫉惡如仇,最看不慣蕭暥這種亂臣賊子。如果到了魏西陵的地界上,怕是二話不說抓起來就砍了。
蕭暥揉了揉眉心,他算是明白了,九州之內都不用考慮了。
而且若將來桓帝咯嘣了,死前又沒有留下兒子,即位的很有可能還是武帝。武帝雄才大略一統天下,四海之內莫非王土,他躲哪里都會被揪出來啊
看看現在小魏瑄把他當箭靶的深仇大恨等等,蕭暥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前期怎么得罪那孩子了這會兒武帝就是小屁孩,根本入不了原主的眼吧
所以說,家庭教育很重要,肯定是桓帝一遍遍在那孩子面前刷自己的仇恨值。
所以九州之內不用考慮了。
要跑得遠遠的
那么九州之外呢
漠北草原不行,那是北狄人的地盤。去了那里,就是羊入虎口。
西域不去,風沙太大,他這個病弱的殼子沒到目的地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看來只有去南疆了啊
氣候溫熱,山間草藥眾多,苗疆醫術也是一絕,對他這嬌弱殼子很友好。
就去南疆吧,天高皇帝遠,就那里了
據說苗疆姑娘人美心靈手巧,安家落戶也是不錯的選擇嘛。
你們愛怎么勾心斗角,愛怎么玩兒怎么玩兒,老子不奉陪了
臨行前,蕭暥還做了一件事,專門吩咐軍中的匠作司制了一張適合少年人用的弓。
魏瑄用的弓是軍中的制式,對一個孩子的臂力來說有點勉強。這也算是他這當了一個時辰的老師的臨別贈禮了。
做完這些,他身穿一件帶著兜帽的斗篷,跳上了出城的馬車。
陽光曬在街道上,車聲粼粼中,大梁的城廓在他的視野里逐漸遠去。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氣。
他終于不再是蕭暥了,他可以做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