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老爺子你想找個借口給我解圍,可是這借口也找的太不走心了吧
直到到了郡府,他才發現紀夫子一點都沒有夸大其詞,屋子里到處都挨挨擠擠的傷者。那些人東倒西歪地靠在一起,一看到他,頓時滿面的惶恐無措。
居然是剛才那些攻城的賊寇
蕭暥楞了一下,便知道紀夫子醫者仁心,斷沒有看人受傷不管的道理。
蕭暥好心提醒,“魏將軍知道嗎”
如果你這邊救了人,回頭他再來一刀,這不白折騰了么
紀夫子沉著臉沒說話。
不用說了,魏西陵那個嫉惡如仇的脾氣。這些人又是賊寇,怎么求情
蕭暥并不同情賊寇,但也不支持不由分說就來一刀。畢竟在這亂世里,有時候落草為寇也是為了生存。并不見得一定是大奸大惡之徒。
而且蕭暥在城墻上時就發現這些賊寇和昨天晚上的截然不同,他們不像昨晚上的賊寇那樣滿身匪氣窮兇極惡,他們配備著不錯的武器,也有一定的紀律性和臨戰經驗,紀律是軍人的做派。
難道說是落草的逃兵
蕭暥蹲下身問其中一小個子“你們是哪里的隊伍”
那小個子看起來面黃肌瘦,像是被嚇壞了,眼神訥訥的不知道怎么回答,看向旁邊一個豹頭寬額的漢子。
蕭暥注意到那個漢子雖然身材算不上高大,但是體格非常敦實,手指粗短有力,一看就是練過硬功夫的。
蕭暥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他。
那漢子很爽快,操著一副銅鑼嗓子道,“我們原本是天水城張牧太守麾下的兵將。天水城最近被北狄蠻子偷襲,張太守被殺,我等被打散無處可去,就帶著兄弟們南下求一條活路,原本是想去投朱優的,又聽說朱優被秦將軍打敗了,于是干脆就加入當地的綠林周元紹一伙,落草為寇了。”
“周元紹”這個人蕭暥有點印象,是襄州一帶的大匪首。
“對,就是被先生你釘在云車上的那個。”
亂了亂了,周元紹原本書中是要被桓帝招安的,后來成為桓帝暗中騷擾原主的一只重要力量,一度搞得原主非常頭疼。
原主對這伙人,就像牛刀砍蒼蠅,打又打不著,他們又時不時出來惡心你一下,著實是非常麻煩。沒料到這周元紹居然提前在這里掛了
蕭暥又問“那你叫什么名字”
“王蒙。”
臥槽,王蒙這個人他也知道啊此人后來可是魏西陵麾下的一員猛將,難道說就是在安陽城一戰中收編的
這些細節書上都沒有寫,難怪他不知道。
蕭暥想了想“夫子,我倒是有個辦法。不如把這些人收編了,安排給高嚴郡守管轄,充作郡兵,倒不失為一條出路。”
王蒙聞言,眼睛大亮,叩頭道“如能收編,某等深感先生大恩大德”
其余眾人皆紛紛率磕頭拜謝。
蕭暥心道,你們別先急著拜年,魏西陵這嫉惡如仇的脾氣,還沒個準呢,且這話必須讓紀夫子去說,他去說,魏西陵又要懷疑他沒安好心了。
他心里正盤算著怎么說服魏西陵。那王蒙忽然從袖子里取出一個東西。雙手舉過頭頂奉上。
咦這什么呀送給我的
蕭暥饒是眼神好,也看不出那黑黢黢的一小撮東西是什么煤渣
王蒙道,“先生神箭,令我等折服,這東西送給先生興許還有用處。”
蕭暥莫名其妙,拿起來看了看,這一看之下,驚出一口冷氣啊。竟然是被他一箭劈開的那黑鐵箭簇
他當時就覺得那支箭有些古怪,現在仔細那么一看,這黑鐵的箭頭上還刻著一只猙獰的死魚眼而且那眼睛就像有知覺一般,此時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呢
額這東西好像有點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