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還不忘戀戀不舍回頭看向蕭暥,細聲細氣道,“哥哥人長得好看,心腸也好,會有福報的。”
“喜歡上你了啊”劉武拖著調子看著姐弟兩的背影對蕭暥道。
“這孩子挺可憐的。”
劉武悶嗯了聲,壓低嗓音問“你真是蕭暥”
蕭暥把杯子里最后一點酒喝了,道“那你覺得我該是怎么樣的”
劉武搖頭,“想不出來。”
然后他皺起眉,按住了蕭暥拿著酒杯的手“天下只知道,你這只手殺皇后害皇子,夷鄭國舅三族,大梁城流血夜,株連無數,怎么著也不該是這個模樣。”
但這只手看起來太干凈,明明血跡斑斑卻看起來冰清玉潤,尤其是剛才給小姑娘擦眼淚的樣子,太扎眼。
“我的一個故人就死在京城流血夜。死在你手上。”
“劉將軍,”蕭暥平靜地說,“你要在這里跟我清算什么嗎”
然后他轉頭看向周圍。
低調啊劉將軍,低調這里這么多人,在這里對我不利,對你也沒好處噠
四周熙熙攘攘,不知道什么時候,客棧里吃飯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了。
蕭暥這姿容模樣擺在那里,如同美玉落于瓦礫之間,甚為惹眼,讓人不注意到他都難,不時有人朝他看過來。
劉武松開他哼了聲,“你放心,主公說過要我保你完完整整地回大梁,他的話就是天,我不會動你分毫。”
然后他扔給蕭暥一件帶兜帽的斗篷,目光掃視狠狠在他周圍劃了個圈。幾尺以內沒人再敢看他了。
第二天清早,剛到卯時,蕭暥就等在城門外了。曦光中城門緩緩打開,幾個城門吏出來灑水掃地,看著這座他離開了十多天的城市,蕭暥感慨不已。
一回來,蕭暥就直接去了秦羽府上。
秦羽的府門前停著車馬和執戟待發的軍士,秦羽一身戎裝,正急匆匆往外趕,突然看到蕭暥,楞了一下。
“彥昭”
他上前幾步一個熊抱,厚實的甲胄磕地蕭暥骨頭痛,“你去哪里了”
“你你松一下我快被你勒死了。”
秦羽這才松開他,對外面的隊伍說了句,“先等著。”
然后拉著蕭暥匆匆地就進了府。幾個文官看到蕭暥都如避蛇蝎地趕緊躲開了。
秦羽把他按在椅子里,親自倒了茶,道,“我也知道你累,朝廷內外的事情都是你打理,內要應付孫儒那幫只會打嘴仗的文官,外要對付不聽話的諸侯,這家難當,鄭國舅之亂后,又有一群人跳出來明里暗里針對你,我還以為你心灰意冷,一走了之了。”
被他那么一說,蕭暥也覺得自己確實挺慘的,內有一群正事不干整天打嘴仗的文官,外有虎視眈眈的各路諸侯,上有桓帝這個奧斯卡影帝背地里搞小動作想讓他翻船,下有不知真相的吃瓜群眾口誅筆伐明里暗里咒罵他。
這活得還真是夠累的。蕭暥自己都有點同情自己。
“大哥,你這是要去鹿鳴山了”蕭暥看著一身戎裝的秦羽問。
秦羽點頭,“還有三天就是秋狩開獵,各路諸侯都已經到齊,今天就要隨圣駕前往鹿鳴山。”
說到這里,他嘆了口氣,“等不到你回來,我只能按照你去年的安排行事了,這么多事兒,這么繁雜,我還真是手忙腳亂啊,以往真是辛苦你了,我都想不出你是怎么做得面面俱到的。”
蕭暥擺擺手,舔著臉說,“不辛苦,”
心道,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啊,原主怎么做到的這貨真是人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