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了一把脖頸上的殘血道,“我們的帳回去再算,現在不是”
說話間他忽然感到身后一陣冷風,頭也不回,反手一刀,扎入了一個黑衣人的腹中。
臥槽已經追到這里來了
蕭暥剛才被壓得憋屈,現在特別想打架,連胸口也不痛了,出手穩準凌厲。
阿迦羅也回過神來,迅速砍翻了逼近的刺客。
“看到了吧不是我派的人”蕭暥百忙中不忘解釋道。
似乎發現了阿加羅在這里,黑衣刺客前赴后繼地朝山坳撲來,兩人眼看陷入圍攻。
阿迦羅砍翻一個刺客,喘著粗氣,忽然咬牙笑道,“蕭暥,能和你一起死,值了。”
蕭暥心里冒火,一刀劈開一個刺客。
滾滾滾我才不陪你死
就在這時,忽然林間傳來一聲清亮的馬鳴。
蕭暥精神一振,他的馬
隨即,數十騎羽林就出現在視線里。
云越帶著馳援的軍隊趕到了。
在大隊羽林的包圍下,余下的刺客很快就開始潰散。
蕭暥翻身上馬。正要下令收隊,鼻間就聞到一股濃烈刺鼻的氣味。
“不好,是火油”有人喊道。
說話間,林間忽然火勢竄起了丈高,烈焰把他們團團包圍。
叢林中的枯葉被燒得噼啪直響,濃煙彌漫,馬匹受驚,原地打轉起來,嗆人的煙霧讓他們睜不開眼睛。
余下的幾個刺客緩緩地倒退著離開。
蕭暥心里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啊還要不要臉了打不過就想燒死他們啊
“馬怕火,我們出不去了。”一個羽林士兵驚惶道。
云越道,“慌什么,有主公在。”
阿迦羅看向蕭暥,心臟不可遏制地一顫。
才片刻,這個人已經完全恢復了他的指揮若定和不容僭越的威權。
蕭暥拔出腰間的短刃,割去一段衣擺,用布料蒙住了馬的眼睛。
他這匹青鬃馬是安陽城時魏西陵給他的,久經戰陣,非常聽話。
他對周圍的人道,“跟上”
然后他找了一處火勢稍低之處,一咬牙,腿一夾馬腹,就策馬縱出火墻。
其余的戰馬一看到有帶頭的,紛紛跟上。
回到營地,就看到秦羽焦急地從望樓上下來,抓住他就上下打量,“彥昭,你沒事吧”
蕭暥掃了眼一直目不轉睛盯著他的阿迦羅,道,“這人帶回來了,送回北狄大營。”
阿迦羅被羽林衛帶走了,臨走還回頭深深看了他一眼。
蕭暥不去理會他,問,“晉王怎么樣了其他人都好嗎”
秦羽道“晉王這會兒應該在陛下那里。望樓看到林中起火后,就已經就鳴金,諸侯們都已收兵回營。都在清點今天所獲獵物。他們都不知道為什么要鳴金,我就搪塞說,有人不小心引燃了枯枝,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收兵罷”
蕭暥點頭,秦羽這樣處理非常妥帖,這件事越低調越好。
想起魏瑄,蕭暥本來是想去看看他的,再好言寬慰幾句,畢竟剛才在叢林里,他好像差點把那孩子嚇哭了
但是一聽魏瑄在桓帝那里,趕緊作罷了。
他現在身心俱疲,實在不想去看桓帝那張奧斯卡影帝的臉,也沒精力陪著他演戲。
于是道,“陛下那里,麻煩兄長解釋一下罷。”
回到營帳,隨便吃了點東西,他就吩咐云越去燒熱水。
今天被阿迦羅拽著在泥地里滾了一圈,身上還有土星子味,非但如此,還殘留著某種一言難盡的氣味啊,尤其是脖頸上
就是那種胡人身上濃郁的氣味,時時刻刻提醒著他被人壓在下面的狼狽處境。
必須洗干凈,就算刷掉一層皮也要把那味兒徹底去掉,不然會留下心理陰影的好不好
可惜這是古代,沒有沐浴露這種高級裝備,難不成他要自己動手再發明一個
“云越啊,再去弄點皂角,草木灰之類的。”
“皂角”云越一抬眉,立即勤快地道,“主公有要洗的衣服交給我。”
“哦,不是。”蕭暥發現好像有點難以啟齒,“那個我待會兒沐浴用的。”
云越皺了皺眉,表示不理解。
蕭暥干咳了聲“額,身上有些不大舒服,配點皂角水,洗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