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蕭暥淡淡問。
“北宮家的燕回閣什么消息不知道,這事兒,你回去翻一翻大內的宮廷秘檔,也能查到。”
蕭暥淡然道,“不必了,蠻夷又如何,同樣為人,哪來尊卑優劣之說。”
聞言北宮皓的吊梢眼頓時瞪地像死魚眼珠,驚愕道“蕭將軍,你還真和原來大不相同了,我記得你以前極其憎惡蠻夷。”
蕭暥一詫,趕緊閉嘴,還好北宮皓這個智商應該不會發現什么。
魏瑄在外聽著,心瞬間墜到了冰窟。
云越見他蒼白的嘴唇都快被自己咬出血來,道“殿下還是回去吧。”
魏瑄神色恍惚,轉過身剛要走,就聽到帳內傳來蕭暥清冷的聲音。
“無論他母親是何人,晉王都是大雍的皇子,在我眼中沒有區別。”
魏瑄的肩膀劇烈一顫。
蕭暥手按劍柄,“所以北宮世子,還是考慮一下你謀害皇子的罪吧。”
北宮皓聽到要治罪他,頓時歇斯底里“他算什么王子,用卑賤的血統來玷污大雍的皇室蕭暥,你為這么個小豎子來治罪我,這可不明智啊,我父親絕對不會”
他的話沒說完,忽然眼前寒光一閃,一道鋒銳的冷風刮過頭頂,他只覺得腦門一涼,就嚇得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半空中一大摞頭發徐徐飄落。
北宮皓這才反應過來,一摸頭頂,冠帽已經不在了,頭發被削去了一大片。
他頓時愕然,心膽俱裂
以前只知道蕭暥的箭術天下第一,卻沒料到劍法如此凌厲。
“蕭暥,你你割我頭發”北宮皓捂著頭頂倉皇道。
蕭暥收劍入鞘,道“謀害皇子死罪,今日割發代首,不是我怕你父親,而是因為你還未成人。”
北宮皓癱坐在地上,渾身戰栗,面如土色。
“你可以走了。”
北宮皓這才顫巍巍站起來,抹了一把被驚嚇出的涕淚,氣急敗壞地沖出帳門。
云越打趣道“世子,怎么了被欺負了”
北宮皓憋得滿臉通紅,頭發少了一大截,像一只禿了毛的公雞,非常滑稽。
魏瑄默默退到云越身后,他倒不是怕北宮皓,他是不想再給蕭暥添麻煩。
這個人救他護他,還替他出頭,不惜得罪北宮家。心中頓時萬種滋味涌了上來。
云越見他眼眶又發紅,真是沒轍了,道“殿下,回去吧,主公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這邊帳里,蕭暥靜靜喝了口茶,他確實還有一件棘手的事。
其實北宮皓頂多算一個跳梁小丑,不小心鬧出了大亂子,這不過是個意外,但另一件事卻是蓄謀已久,刺殺阿迦羅的人到底是誰指派的
魏西陵的判斷一向準確。那么謀害阿迦羅是假,把黑鍋扣到他頭上,引起北狄進兵中原才是目的。
偏偏還選在這個他剛剿滅鄭國舅兵變,人心不穩的時候,居心叵測啊。
而且
他這黑鍋好像還沒有摘除吧。
雖然阿迦羅沒死,可是他下藥,軟禁,又帶兵去獵場抓人。這些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啊
一想到這里,蕭暥的腦殼就有點疼。
阿迦羅這里,必須去解釋一下。
但是,解釋有用嗎
他的手無意識地觸了下脖頸上的咬痕,疼
咬那么狠,恨他很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