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邈不睬他,坐到乖乖吃湯圓的小粉團子身邊,摸了摸那毛茸茸的小腦袋,“這孩子是”
“哦,我兒子。”蕭暥毫不臉紅道。
方澈皺起小眉毛,抗議,“不是。”
蕭暥戳了戳方澈的小臉,“不是什么不是,當我兒子不好嘛天天帶你來這里看漂亮姐姐,清邈姐姐漂亮嗎”
“漂亮。”
“那當然,清邈姐姐可是花魁。”
“但是”小團子嘟著嘴,“暥哥哥更好看。”
清邈忍不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那小粉團子無比好奇地問,“姐姐,花魁是什么”
唔這個么
魏西陵冷道“吃菜。”
方澈趕緊低頭吃東西,不敢說話了。
簡單粗暴嗷。
就在這時,雅間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一個丫鬟悄悄掀開風簾,“清邈姑娘,容姑讓你過去。”
“失陪了,”清邈站起來,走到門前,問,“姑姑何事”
廊下站著一個容貌艷麗的婦人,娥眉粉黛間是久經世故的練達,只見她眉頭微蹙,神色緊張,“剛才來了位京城來的大人物,點名要聽你彈千秋吟。”
蕭暥的耳朵賊尖,遙聲道,“清邈姐姐的手受傷了,怎么彈琴”
容姑蹙眉道“小公子有所不知,這位大人物背景很深,別說我們桃花渡惹不起,就是江州牧魏將軍在此,也要禮讓三分。”
魏西陵道,“京城來的,莫非是王家的人。”
容姑是人精,一看魏西陵儀表不凡,氣質清颯,知道必有來頭,不便多問,于是只道,“公子明察。”
這一句話便暗暗點出了來人顯赫的地位。
此時正是幽帝時期,幽帝娶王氏女為后,生皇子魏珣,也就是魏瑄的哥哥,后來的桓帝。盛京王氏為外戚,一時權傾朝野。
清邈嘆了口氣,“姑姑稍等,我這去梳妝。”
“這位大人物精通音律,你可千萬別彈岔了。”容姑囑咐道,“這棉紗得拆掉,不然壞了指感。”
“姑姑,你這要求太苛刻了,清邈姐姐傷了手,撫琴已是勉強,你還讓她”
“阿暥,算了”清邈打斷他。
她豈不知十指連心,拆掉棉紗,就是用琴弦切割傷口,這一曲下來,琴弦上必是血跡斑斑,還不能有任何錯漏。
魏西陵皺了皺眉,剛想說話,就聽蕭暥道,“姐姐,我倒有個辦法。”
見他眼梢微微撩起,魏西陵直覺感到不會是什么好主意。
“姐姐的千秋吟我也聽過不下幾十遍了,我去替姐姐。”
代替
此言一出,雅間里的幾個人都錯愕地看向他。
蕭暥快速道,“那姓王的大人物也沒見過清邈姐姐吧過了今晚,他就回京城了,我頂替姐姐去,只要蒙過今晚,不就行了。”
容姑可是人精啊,她立即反應過來,細細打量這少年,豐神俊秀姿容姣好,尤其那雙藏媚含煙的眼睛,目光流轉間不可方物,加之他身量未足,和十七八歲的少女身高恰好差不多,若是再略施粉黛,裝扮一下
“你真的會彈千秋吟”容姑問。
“閉著眼睛都能彈。”
瞞天過海,偷梁換柱,眼下這似乎是最好的方法了。
魏西陵不置可否,“你可有把握”
如果被王家的那位大人物發現他們合著伙蒙騙自己,結果就不好收場了。
蕭暥笑瞇瞇道,“西陵,我們打個賭罷,如果被我蒙過去了,下次你穿襦裙給我看可好”
魏西陵被他氣得臉色一白,不睬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