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越站在一邊,看著某人把幾根野雞毛吊在一個葦桿上。
“主公這是做什么”
“釣貓。”
但是蕭暥拿著那貓桿戳了蘇蘇半天,那幾根野雞毛都快搔禿了,只小灰貓就像一尊石佛,紋絲不動,完全不睬他,并白了一眼表示鄙夷。
蕭暥不解“公貓不是應該很活躍的嗎”
云越一臉不可描述的表情,“主公,你看過”
這孩子這是什么意思,搞得好像他是色鬼一樣
天地良心啊,他又沒偷窺妹子,他只是看了只貓,還是只公的。
然后他不由有點同情自己,為什么是連撿到只貓都是公的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這輩子注定沒妹子鰥寡孤獨
蕭暥腦子里轉著亂七八糟的念頭,伸手去拉蘇蘇的耳朵“這貓不理人,不會是抑郁了吧”
“抑郁”云越沒聽明白什么。
然后他認真想了想,得出結論,“主公,這只貓,嫌棄你。”
蕭暥哦了聲,意味深長道,“每只貓都嫌棄它的鏟屎官。”
然后他干脆扔了貓桿,抓起蘇蘇揣在懷里揉了揉,片刻,那柔軟的毛頓時被擼得如同狂風刮過的樹林,橫七豎八一片亂糟糟。
云越看一眼,挺好的一只貓,早晚要被揉禿了。
這人的手得多欠
正想著,蕭暥擼著貓,忽然彎起眼睛看向他“云越啊,我們來分工一下可好,我擼貓,你鏟屎。”
什么鏟什么云越沒明白。
“嗯,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他摸著蘇蘇軟絨絨的小腦袋。心想如果這日子就真的能這樣太太平平過下去,整日里無所事事,擼擼貓鏟鏟屎該有多好。
只可惜內憂外患。
東北有北宮達虎視眈眈,西北有阿迦羅厲兵秣馬。
這北宮達還容易對付些,畢竟書中寫此人好大喜功,外寬內忌,最終被原主所敗,可是阿迦羅就完全不同了。
這個蠻人每一次出現,都給他一種如臨大敵的強烈的威脅感。
此人有勇有謀還有野心,最關鍵是,他還要娶自己是怎么回事一想到這個蕭暥就腦仁疼。
如果他運氣再差一點,阿迦羅統一了十八部落揮軍南下,北宮達那貨同時發難,到時他該怎么辦
雖然明年早春,安陽城有魏西陵給他練兵,但這軍費還只夠一年的。著實是捉襟見肘。
本來他還指望著這上元燈會能好好賺一筆,結果這一場斗毆,全給攪和沒了。
就在這時,徐翁來報道“主公,京兆尹求見,說是東西市以及周圍里坊已經清理干凈了,道路已經可以通車了。”
哦,這貨急于將功補過,速度倒是快了。
“云越,備車,我去看看。”
東西市占地很大,蕭暥看了一圈,有種視察建筑工地的感覺。
真徹底,都完全被夷為平地了,空曠地都可以放風箏。
蕭暥道“這里重建需要多久還有兩個月就是上元節了,趕不趕得及燈會”
孫霖道“搭建市場,一個月就夠了,但是”
“但是什么”
孫霖道“市場搭建好了,但是若沒商戶進來也沒用。這上元燈會籌辦鬧出這樣的事情,商賈損失慘重,原本要來看燈會的百姓,怕是也不再來了,就算這東西市修好了,一沒商賈,二沒客人。這”
蕭暥明白了,這孫霖說的沒錯,別說是古代了,就是現代,一個新建的大型商場,建成后沒有商戶入駐,或者商戶入駐后沒有客流,無人無津,最后冷掉了場子,變成鬼樓的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