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鈺明白蕭暥在打什么主意了。
用北宮潯的護衛。
但是,你誰啊憑什么北宮潯要借兵給你用
蘇鈺蹙著眉,疑惑道,“難不成蕭公子想要告訴北宮潯這里的情況曉之以厲害”
此時蘇鈺想到的是,告訴北宮潯這擷芳閣里的危險。我們是在同一條船上的。借兵一用,救你北宮潯,也是救大家。
蕭暥搖頭,這孩子想得還是天真了點,明顯社會經驗不足啊。
北宮家的人他太了解了。他們家世襲的那三瓜兩棗的節操怎么會管別人死活。
不好意思,依照北宮家的作風,北宮潯一旦知道擷芳閣有危險,他會自己率先跑了,至于尚元城的百姓的生命,管他屁事,蝕火要燒就燒,他先趕緊溜之大吉。
而且,蕭暥也沒有興趣跟北宮家的人談判。
蘇鈺睜著一雙明澈的眼睛,滿臉寫著那你打算怎么辦
蕭暥眼角微微一勾。
他有一個辦法。非常規操作,簡稱騷操作。
云越望著黑漆漆的河面。
河很寬,夜晚北風呼嘯,如果桅桿掉到河里去了怎么辦
此處是河道轉彎處,水深流急,漩渦暗涌,且這夜間河水冰寒,不需要片刻就能把人凍死。就算僥幸過了河岸,如果桅桿沒有那么巧搭到擷芳閣的屋檐,而是落到了地上,就算高空摔下沒有摔死,那對岸可全是密密麻麻的暴徒,一落地也會被砍成肉泥。
更不用說對方還善于使用毒鏢,在半空中時就成了活靶子。
真是瘋了
火光下魏瑄一雙眼睛閃著熠熠的亮光,堅持道,“我個子小,人也輕,爬上那桅桿不是問題。”
他說著看了看四周洶涌迫近的暴徒,“云副將難道還有別的辦法突破這里嗎”
他們一小撮人,被圍困在如潮水般洶涌的暴徒之中,只能據橋墩死守支撐,想越過這湍急的河流到對岸去是不可能了。
這是唯一的方法。張緝恐怕也不會想到他們會那么瘋,一愣之際,等他反應過來下令射殺,說不定魏瑄已經到了對岸。
“我們都是為了一個人”魏瑄靜靜道,
云越聞言心中一慟,蹙著眉深看向他。
魏瑄趕緊心虛地又補充了句,“我們若死了,這河山還有他擔著。所以他不能死。”
云越是軍人,明白了他的意思,當機立斷道,“我親自送你過去。”
然后他掃了一眼麾下一個個已經是滿臉血污的銳士,凝眉道,“列隊,跟我沖”
明華宗的教徒沒料到這一小撮人筋疲力盡了,居然還能發動新一輪的進攻。一下子都被震懾住了,更沒料到他們會放棄唯一的據守點,沖向無險可守的河岸邊,瘋了嗎跳河自殺嗎還是要拼個魚死網破了嗎
就在他們一愣之際,這幾十人的騎兵已經像一把尖刀刺入了潮水般的暴徒中,瞬間把他們撞翻沖散了開去。
云越一馬當先,左突右進,明華宗的教徒們哪里經得住這不要命的沖擊,被紛紛挑落,此時他冰冷的臉上已經濺著血水,才頃刻間,一匹雪白的戰馬也已經染得赤紅。
桅桿離開橋墩只有百尺距離,在他們一路沖殺下,洶涌的人潮終于松動了,地上留下了一具具尸體,層層疊疊,明華宗的教徒懵了,一時間不敢上前。就在這片刻的機會里,他們終于搶占了桅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