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暥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這孩子怎么認出他的他摸了摸自己的假臉,完好的沒掉啊。
還是剛才的那支箭但是這幾十步之外射中右手,難度也不算大,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人能做到
魏瑄手臂環著他的腰,吸了吸鼻子,道,“我認得出你的身形。”
蕭暥微微一詫。
他也忘了什么時候瞄到的一部肥皂言情劇里說要么是朝夕相處的親人,要么是心心念念的戀人,才能哪怕是遠遠一瞥,或者人海中的一個背影,都能認出彼此來。
怎么感覺更怪異了
唔,這孩子沒爹沒娘,哥哥又不疼,姐姐現在也跑草原去了,所以他肯定是前一種了。
蕭暥捧起那小臉擦了擦他臉上的血污,“怎么到這里來了,此處危險。你趕緊出去,盡早回宮。”
魏瑄悶悶道,“我不回去”
他千辛萬苦才進來這里的
他原本想告訴蕭暥這外面的情況,但是說了有什么用蕭暥手中的這些個借來的北宮潯的兵,連對付著擷芳閣內的明華宗弟子都很勉強,全賴他指揮得力。
他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找到陣眼,鏟除花王,不然這整個擷芳閣的人,還有擷芳閣外被包圍的云越他們,子夜一到都得死。
蕭暥想了想,用哄小孩的口吻道,“那好,我給你個任務,你留在這里,看著這個弘明,還有保護紫湄姑娘,如何”
魏瑄皺眉,振聲道,“不,我要跟你一起”
什么跟他一起
蕭暥一懵。更不明白了。
心道我說你這孩子,給你英雄護美的機會不要,非要跟我們一群糙漢子在一起你這樣是會找不到老婆的你知不知道
就在這時,蘇鈺和北宮潯已經帶隊過來了。
蘇鈺眉毛高高揚了起來,目光莫測。
蕭暥揉了揉魏瑄的腦袋,無奈道,“那你一起來吧。”
蘇鈺和兩名玄門弟子已經根據驚門的方位確定了四周的幾道門,他們逐個推進,非常順利,由二推四,四推八。
而且在破除了最危險的驚門后,接下來的幾道門相對都比較容易,除了死門和傷門。
死門里是各種暗器交攻,但是比那瘆人的血蜈蚣人皮俑要好多了,傷門里則是馭獸術控制的狼。蕭暥是大開眼界了,武帝到底是武帝,那兩頭灰狼一看到魏瑄,只是對視片刻,居然慫了,秒變哈士奇,徹底毫無節操地投敵了。屁顛顛地跟著他們,他們這余下幾十人小分隊的戰斗力,頓時上升了一個層級。
在破除了最后一道休門后,終于八點連一線,定位出了陣眼的位置。
但結果出來,所有人都懵了,這陣眼的位置就在擷芳閣的中央舞臺這怎么可能
蘇鈺皺著眉,問蕭暥,“玄首跟你在房里什么都沒跟你說嗎”
蕭暥搖頭。沒提示。
蘇鈺狐疑,追問,“連床上也沒說”
魏瑄臉色一慘,手中的劍嗆然落地。
北宮潯用目光比劃了一下蕭暥的身段,明顯喉結動了下,咽下了口水。
蕭暥頭大,還能不能好好說話
這時魏瑄彎腰撿起劍,幽幽道,“可能是地下罷。”
蘇鈺挑眉“什么”
魏瑄道,“血是往下流的。”
蕭暥聞言一詫,立即走過去蹲下一看,頓時明白了他什么意思。
只見這里的地面并不是平整的,而是遍布著極為細小的凹槽。
如果魏瑄剛才不是彎腰撿起劍,恐怕也發現不了。
先前他們急于一個個破陣,都沒有太仔細看作為陣門的房屋布局,現在這細看之下,蕭暥背后一陣冷汗。
這屋子的四角微微向下傾斜,地面上還開有極為細小的溝槽。剛剛他們在這里一番廝殺,傷了幾個士兵,流在地上的血就順著那細小的溝槽滲到地下去了。
蘇鈺也恍然大悟,“魔花要飲血才能生長。”
所以剛才他們闖關破陣,在這八門陣里一通廝殺,無論是明華宗的弟子,還是他們的衛士,死傷不少。而這些人流的血都經過這些細密的血槽,流到陣眼里去,供養魔花了
“我們上當了。”蕭暥道,
“真是陰毒啊”蘇鈺倒抽了一口冷氣。
“但是我們也沒有辦法,如果不破除這八門,就不可能定位陣眼。”魏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