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斯一臉囧色,自嘲般地說了一句。
他看向自己的主君,只見伯爵大人一臉激動之色,原來剛才摔杯子是太激動了所致。
伯爵抱歉地說“是我不對,用一個小人的心思去揣測一名高尚的騎士不過你說戲劇什么的是什么意思”
布萊斯萬分尷尬地一邊笑一邊擺手“哈哈,沒什么沒什么,只要伯爵大人不懷疑我的忠誠就行。”
啪地一聲,保羅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絕對不能讓老實人吃虧。來人上地圖”
尚未吃完的菜肴迅速被撤去,一張巨大的地圖被擺上了餐桌。
布萊斯看向地圖,這是根據之前各個測繪隊帶回的信息繪制出的初版地圖。
初版地圖包含阿爾達、拜爾丁、埃姆登三個伯爵領,尚有許多不完善和空白之地,但是幾個重要城鎮以及它們之間的道路已經畫上了。
由于使用了先進的測量方式,精確度比起之前人們單憑感覺和估算繪制出的老式地圖上升了不止一個臺階。
只見伯爵大人拿著一支鉛筆在地圖上圈圈畫畫。
說到鉛筆,這也是伯爵的“偉大發明”,使用石墨和粘土按一定比例混合制成筆芯,然后用木頭包裹,就成了一支在紙上可寫可畫的筆,相較于傳統使用墨水的鵝毛筆,鉛筆的妙處在于它的痕跡不是永久性的,而是可以用面包屑擦去。
鉛筆一經推出就受到了各類人群的歡迎,比如學校的老師和學生,再比如軍隊的軍官們,他們在地圖上腦洞大開時終于可以毫無顧忌地畫畫畫了。
保羅停下手下的鉛筆,大聲說道“我決定了,就授予你拜蘭堡男爵的稱號在僭位者戰爭中,是你指揮軍隊困住了拜蘭堡,獲得這個稱號名至實歸”
拜蘭堡,那不是以前肯特伯爵呆的地方嗎
用一位伯爵的住所給自己封爵布萊斯興奮起來。
“另外,”保羅在地圖上指指點點,“拜蘭堡區域的五個村子,只要是政務院管理下的公有耕地也都歸你了。”
埃姆登所謂政務院管理下的公有耕地,其實就是以前肯特家族名下的耕地,在僭位者戰爭之后,肯特家族名下耕地的產出都被收入公庫了。
“真的嗎伯爵大人”布萊斯激動地問,拜蘭堡一帶自己是熟悉的,那可是一大片地,往后自己就是大地主了
保羅確認“自然是真的不過不要忘了我之前說過的話。”
布萊斯像搗蒜似地點頭“是是伯爵大人,我當然記得。”
雖然自己獲得了土地的產權,但是該交的稅一樣得交,該遵守的法令一樣得遵守。一句話,拋開拜蘭堡伯爵這個貴族名號,自己只是從小地主變成了大地主,仍然是政務院治下的子民。
他一臉感恩地單膝跪下,“感謝伯爵大人的賞賜,我和我的后人會一如既往地忠于您。”
保羅笑著把他扶起來,“繼續好好干吧以后你會得到更多。”
兩人重新回到桌子邊坐下,保羅說“想必你一定理解我這個過分的要求。”
他說的是不授予佩劍貴族統治權的事情。
想到剛才談論的學校和人才的事,布萊斯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的地盤里絕對不能出現獨立王國”保羅握著拳頭說“實話對你說,我覺得現在的封建體系就是一層又一層的領主干起事情來效率實在太低了”
“噓”布萊斯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大人,這話可別往公開了說。”
保羅吶吶地說“我們兩個私下談談嘛”
布萊斯有些擔心地問“大人,我想到一個問題我自己是可以接受這樣,不過其他人可就不好說了。如果眾人心生不滿,那可怎么辦啊”
保羅嘿嘿一笑,有些不懷好意地說“那就是我今晚請你過來的第二個原因了。”
看著伯爵臉上神秘的微笑,布萊斯心里一陣惡寒。
保羅靠近布萊斯,附耳小聲說話,如此這般如此這般
布萊斯越聽臉色越差。
尚不等保羅說完,他就大叫起來,“不行啊伯爵大人,萬萬不行啊您找其他人吧。”
保羅嚴肅地說“找不到比你更適合的人了這活兒你必須干”
布萊斯委屈地說“要不您把拜蘭堡男爵的名號和那里的耕地賞給別人吧,我我實在是承受不起啊”
聲音里竟然帶著哭腔。
“住嘴”保羅有些怒了,“我堂堂一方領主說出去的話怎么能反悔,賞賜你必須接受,活你也得必須干好”
經過保羅一番胡蘿卜加大棒,布萊斯終于勉強接下命令。
第一營營長拖著有些發軟的腿,蹣跚地走過走廊,他仔細地回想保羅摔杯子后的場景,看樣子自己真的是多慮了。
真不應該啊,伯爵大人怎么會是那種刻薄寡恩的人呢
拜蘭堡男爵,還有那一片又一片的耕地,布萊斯心頭火熱起來,自己的社會地位和家產在今晚可以說是暴漲啊。
可一想到伯爵大人派給自己的任務,他的心里又叫起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