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奇森加重了語氣,
“但你們這些民兵訓練時打過的實彈,”少校拍著身邊的彈藥箱,“比王都新軍一年配給的還多!”他故意踢翻一個木箱,圓滾滾的子彈叮叮當當滾了一地。
他身邊曾經負責過民兵訓練的一名軍官突然笑出聲,他粗糙的手穩穩架起步槍:“小子們,還記得打靶比賽嗎?那些獸人一個個長成這樣……”他用夸張的手勢比量著,“簡直比移動靶還好瞄呢!”
幾個民兵跟著笑了起來,緊繃的肩膀漸漸放松。
霍奇森少校趁機躍上垛口,指向城外正在重整的獸人部隊:“他們靠的是蠻力,我們靠的是這個——”他點了點太陽穴,又敲了敲步槍的槍機,“和這個。”
中午時分,東側壕溝終于被尸體和土袋填出一條三碼寬的通道。
獸人陣中響起狂野的號角聲,身披輕甲的弓手們立刻貓腰沖出,他們手持足有六尺長的獸角戰弓,箭囊里插著燃燒箭——這是要壓制城墻的火力。
“弓手隊就位!”獨眼指揮官的吼聲在戰場回蕩。
但第一批弓手剛沖過通道,突然一陣尖銳的哨聲從城頭響起。
“開火!”霍奇森少校的佩劍凌空劈下,城墻中段的十二門火炮同時開火,霰彈在空中爆散成致命的金屬風暴。
沖在最前的獸人弓手瞬間被打成篩子,燃燒箭散落一地,反而點燃了填壕的麻袋。
幸存的弓手慌忙尋找掩體,但城鎮外圍所有可用作遮擋的物體早被清理一空。這時城垛上突然又爆出一朵朵煙霧,守軍士兵手持火槍冷靜地朝著他們射擊。
鉛彈穿透獸人弓箭手單薄的皮甲,繼續收割在遭受炮擊后幸存者們。
“撤退!快撤——”一個獸人百夫長剛揚起骨哨,就被狙擊手一槍射穿胸膛,他的尸體晃了晃,栽進滿是血水的壕溝。
最終只有不到一半的弓手跌跌撞撞逃回本陣,身后是帶血的麻袋通道和同伴扭曲的尸體。
獸人指揮官的獨眼里泛起可怕的紅光,他狠狠折斷手中的令旗:“格萊曼的雜種……這可不像是一個防御空虛的小城鎮!”
獸人先鋒部隊在石橋鎮東面發起了三次沖鋒,每一次都被密集的火炮與步槍火力逼退。壕溝邊緣堆積的尸體已經形成了一道駭人的矮墻,鮮血將泥土浸透成暗紅色的泥沼。獨眼指揮官的眼睛在硝煙中閃爍著陰郁的光芒,他不得不下令暫停進攻。
“轉向西南!”獨眼指揮官啐出一口血沫,戰斧指向沃倫河的方向,“河水不可能處處都深!”
他的命令得到了執行,獸人們拖著疲憊的身軀繞向城鎮西南側。果然,在一處河灣找到了水位較淺的渡河點,他們將武器舉過頭頂,開始涉水渡河,冰冷的河水漫到腰間,湍急的水流讓前進變得異常艱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