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數到三,”他的聲音冷得像冰,“要么你們開槍,要么我開槍。”燧發槍的擊錘被扳動的咔嗒聲清晰可聞。
士兵們想起黑石之原戰役的傳聞:施羅德參謀長讓潰逃的士兵排成十人一列報數,每數到10就處決一人。城墻上一時間鴉雀無聲。
“一!”
“二!”
終于,第一聲槍響劃破沉默。接著是第二聲、第三聲……彈雨傾瀉而下,沖在最前面的幾個奴隸應聲倒地。但更多的奴隸仍在獸人督戰隊的逼迫下繼續前進,他們哭喊著,卻不得不將土袋投入壕溝。
霍奇森放下舉著的步槍,眼中的寒光絲毫未減,他對身邊的人大吼:“仁慈要用對地方。今天的心軟,明天就會讓獸人踩著填平的壕溝殺進城內。”
……
壕溝終究在血與淚的代價下被填平了。獸人龐大的攻城器械開始緩緩向前推進,沉重的木制車輪碾過新填的土路,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裝填實心彈!”西北軍炮兵指揮官的聲音在城墻上回蕩。炮手們迅速將12磅重的鑄鐵球塞入炮膛,炮管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距離600碼,仰角5度!”觀測手高聲報數。炮長們熟練地調整著炮架上的楔形墊塊,確保每門火炮都指向最佳角度。
“開火!”
震耳欲聾的炮聲連成一片,一枚枚實心炮彈呼嘯而出。
阿巴爾親眼看見一枚炮彈直接命中攻城塔的基座,巨大的沖擊力將整座木塔攔腰折斷。另一枚炮彈在地面反彈后,連續擊穿了三個推車的獸人奴隸,最后嵌入了一架投石機的底座。
“裝填霰彈!”
當云梯部隊不計傷亡地接近城墻時,近距射擊接踵而至。數百顆鉛彈如暴雨般傾瀉在獸人攻城隊伍中,頓時血肉橫飛。一個推著云梯的獸人百夫長被直接打成了篩子,他的胸甲上布滿了可怖的凹痕。
阿巴爾站在金帳戰車上,眼睛瞪得滾圓。他征戰半生,見過最精良的攻城弩也不過能射兩百碼,而敵人噴吐著火舌的金屬管,竟能夸張到在七百多碼外摧毀目標!
“這...”大酋長粗糙的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戰斧柄。
他想起第一次入侵時,那些敗退回來的西征將領曾描述過“噴火的魔杖“,當時他只當是敗軍之將的托詞。
現在他終于明白,那些潰兵說的都是實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