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向城內仍在噴吐火舌的一座座塔樓,“可是……可你看看這座城鎮的抵抗,他們的戰斗是何等的頑強,若不是格萊曼的主力部隊,怎么會有這樣的戰斗力?”
在阿巴爾的分析下,周圍的人也漸漸醒悟過來。
“狡猾的人類!”
“該詛咒的格萊曼!”
咒罵之聲紛紛響起。
“給我把阿科斯塔押來!”大酋長憤怒地吼道。
金帳內,青銅火盆的烈焰將阿巴爾猙獰的面容映照得如同地獄惡鬼,當兩名獸人戰士像拖死狗般將阿科斯塔拖進帳內時,所有人都聽見了子爵膝蓋骨撞擊地面的悶響。
“大...大酋長...”阿科斯塔的嘴唇裂開滲血,昂貴的絲綢襯衣早已破爛不堪,露出背上被鞭子抽出的道道血痕,他的右眼腫得睜不開,左腿不自然地扭曲著——顯然在被押來前已經享受過獸人的特別招待。
阿科斯塔的臉上還帶著茫然與驚恐。
“大……大酋長...?”他顫抖著聲音問道,喉嚨因為干渴而嘶啞,“我做了什么觸怒您的事嗎?”
阿巴爾緩緩起身,戰靴踏地的每一聲響都讓阿科斯塔渾身發抖,獸人酋長走到他的跟前,一把揪住子爵的頭發將其拖到帳篷口,強迫他抬頭看著遠處石橋鎮內慘烈的戰斗。
“看看!”阿巴爾咆哮道,眼睛中燃燒著怒火,“我的進攻遭到了強大的抵抗,石橋鎮里駐扎的正是格萊曼的主力!你那封該死的信,根本不是什么假情報!這是一個陷阱,這是一個陷阱,而你,也為這個陷阱出了一份力!”
阿科斯塔的臉色瞬間慘白:“不...這不可能!”他掙扎著搖頭,聲音因恐懼而尖利,“父親絕不會騙我!他明明告訴我那是假的,是讓我誘騙您上當的...”
“閉嘴!”阿巴爾不禁惱羞成怒,一記重拳將他打翻在地。子爵蜷縮在地面上,嘴角滲出血絲,卻仍喃喃自語:“父親不會的...他不會害我的...”
阿巴爾的聲音像是砂紙摩擦著生鐵,“我的勇士們因為你流的血,能把石橋鎮的壕溝填滿三次!”他猛地將阿科斯塔的臉按在地上,“說!格萊曼給了你什么好處?”
子爵的牙齒磕在一塊硬邦邦的石頭上,鮮血順著下巴滴落:“我發誓...我真的搞不清楚這是怎么回事...”
“啪!”阿巴爾的眼睛在火光中爆出兇光,一記耳光將阿科斯塔扇飛到帳角。子爵撞翻了武器架,幾把戰斧擦著他的頭皮釘入地面。
“還在演戲?”大酋長從炭盆中抽出燒紅的烙鐵,“你知道我當時為什么留著你那個廢物老爹的命嗎?”
烙鐵在阿科斯塔眼前晃動,熱浪灼得他睫毛卷曲,“就是為了哪天能把你們這些姓布萊德利的一并串在木樁上!可惜讓他給跑了!”
阿科斯塔突然崩潰地嚎哭起來,尿液浸透了華貴的馬褲:“饒命啊!我可以帶您去找真正的叛徒……就在……就在……”
他編不出來了。
帳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號角聲。傳令兵沖進來時,阿巴爾手中的烙鐵還冒著青煙。
“大酋長!斥候急報——北方有一支大軍正在向石橋鎮移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