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爾的大帳內,空氣凝固得令人窒息。
朗費羅被兩名獸人戰士架著拖進來,鎧甲殘破,臉上還帶著逃亡時的塵土。
他剛想開口解釋,就被阿巴爾一腳踹在膝窩,重重跪倒在地。
“廢物!”阿巴爾的咆哮震得帳內火盆火星四濺,“我給了你五千人,卻連兩個小時都撐不住?”
朗費羅的嘴唇顫抖著:“大酋長,敵人的武器實在太強大了,格萊曼派來了騎兵,他們還裝備著火弩!”
“閉嘴!”阿巴爾眼中兇光暴閃,“阿羅越!按照我們大草原上的方式,給我好好這位高貴的騎士!”
獸人將領阿羅越獰笑著抽出皮鞭,使勁一抖,啪的一聲,皮鞭在空中發出響亮的聲音。
“不!”朗費羅睜大眼睛。
阿羅約沒有理會他的哀求,上手就是一鞭子,直接撕開了這位騎士的襯衣,頃刻間又啪啪啪,在他背上留下三道血痕。
“啊!”朗費羅的慘叫憋在喉嚨里,心中尊嚴讓他死死咬住牙關,但劇痛還是讓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每一鞭下去,都像是將他的驕傲一點點抽離肉體,身為一名人類世界的騎士,他何曾遭受過如此對待。
當三十鞭打完時,朗費羅已經癱在血泊中。阿羅越揪著他的頭發強迫他抬頭,好讓阿巴爾看清那張因屈辱而扭曲的臉。
“記住這個教訓,“阿巴爾俯身,獠牙幾乎碰到朗費羅的鼻尖,“下次再敢臨陣脫逃,我就把你釘在攻城錘上當肉盾!“
帳外的獸人士兵哄笑起來。朗費羅在昏過去前的最后一個念頭是——原來當叛徒的代價,比死亡更難以忍受。
石橋鎮內的城墻上,剛才還在拼命進攻的獸人大軍突然撤了個干干凈凈。
正當守軍不明所以時,一座瞭望上的哨兵突然激動地高喊:“熱氣球!西北軍團的熱氣球!“
霍奇森少校一把抓過望遠鏡,鏡筒中清晰地映出遠處天空中的黑點,那的確是西北軍團偵察用的熱氣球,這個時代的天空中,不會有其他勢力擁有如此造物。
它正隨著西北風緩緩飄來,氣球下方懸掛的旗幟清晰可見,正是格萊曼家族的旗幟。
“傳令各塔樓!”霍奇森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侯爵大人率主力來援了!”
通過隧道和信號旗,消息如同野火般傳遍全鎮,因為獸人休息終于得到休息的士兵們跳起來歡呼,有人甚至將頭盔拋向空中,一個滿臉煙灰的炮手跪在炮位旁,顫抖著在胸前畫了個圣徽。
“退回去,嚴守你的崗位!”
霍奇森突然厲聲朝著出現在他視野中的一名民兵大喊,對方是從一座塔樓中跑出來的。
那名民兵聽到了少校的喊聲,立刻跑了回去。
霍奇森命令一名傳令兵:“通知所有的據點,獸人還沒撤遠,都給我待在自己的崗位上不要動!”
他身邊的軍官和士兵都安靜下來,但眼中的喜色掩藏不住。
新兵悄悄抹去眼角的淚水,老兵則把槍管擦得更亮,所有人都知道最難熬時刻已經過去。
阿巴爾騎著他那匹漆黑的戰馬,緩緩巡視著重新集結的獸人大軍。
鎧甲反射著冷冽的光芒,戰旗在風中獵獵作響,雖然在石橋鎮的巷戰受挫,但此刻在開闊的平原上,他的戰士們重新挺直了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