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羅輕輕“嗯”了一聲,沒有表現出任何失望,然后便轉移話題,問她們是否愿意住在阿爾達,政務院可以安排簡單的文書工作。
但他的內心早已翻起驚濤駭浪。
「沒有距離限制」
這五個字像一道閃電,劈開了他記憶深處的某個開關。
秘法會那幫家伙,對于信息的理解竟然如此膚淺!
但前世身為一個prograr的他熟悉信息的本質——無論聲音、文字還是圖像,最終都能被拆解成二進制的0和1。而眼前這對姐妹的能力,本質上就是一種超距信息傳遞:
想,是1;不想,是0。
有感應,是通路;無感應,是斷路。
如果能建立一套編碼規則——比如,用三秒的專注思念代表“1”,一秒代表“0”,再以十秒為一個數據包周期——就能將文字拆解成二進制序列。
姐姐發出編碼的念想,而妹妹則在原地接收,再由助手解碼還原成情報,無需信使,瞬時送達,無法攔截,這不只是通信手段的升級,而是戰略維度的躍遷。
雖說效率比不上真正的電報,但相對于自己現在修建的揚旗信號系統高效多了。
他強迫自己呼吸平穩,不讓情緒流露,現在還不是激動的時候,他必須確認更多細節:感應是否可被干擾?感應效率如何?但這些都不能在現在問。
有些事情他也不想讓瑪麗安娜知道太多,即使對方是自己的母親。
他只是溫和地說:“你們先安頓下來。如果有需要,我會安排人讓你們熟悉這里。”
他又看向母親:“瑪麗安娜女士。”
“您剛才說,泰勒姐妹是秘法會認定的無效天賦者,像她們這樣的人,您身邊,或者您知道的,還有其他嗎?”
瑪麗安娜微微一怔,似乎沒料到他會問這個。她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有。”
她看著保羅:“在秘法會,他們大多被邊緣化,不參與核心事務,有的做文書,有的做雜役。他們不是戰力,也不被信任,久而久之,自己也習慣了低頭。”
保羅的目光落在貝芙妮和哈莉特身上,她們依舊低著頭,手指緊緊相扣,仿佛彼此是唯一的依靠。
“告訴他們,”他的聲音平靜卻堅定,“阿爾達歡迎他們。”
“不是作為魔女或法師,而是作為普通人,只要愿意勞動,愿意遵守法律,西北就會給他們一個容身之所——沒有歧視,沒有無效的標簽,也沒有人會問他們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