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我指向誰,希望沒有人再讓我失望!”
就在大酋長對著騎兵們厲聲訓話時,突然遠方煙塵滾滾,有人騎著馬如瘋了般疾馳而來。
馬匹口吐白沫,背上的騎手衣甲凌亂,正是尤金。阿巴爾皺起眉頭,這個平日里最沉穩持重的部下,此刻卻滿臉塵灰,雙眼布滿血絲。
他直沖至阿巴爾馬前,連滾帶爬地摔下馬背,膝蓋砸進血沙,幾乎喘不上氣。
“大酋長……出大事了!”
阿巴爾眉頭皺得更緊了,冷冷地說:“站起來說話,什么事能讓你失態成這樣?”
尤金顫抖著抬頭,聲音嘶啞:“石匠氏族……他們……他們扣押了人類使者……激怒了湖心鎮!奧爾多已派大軍攻入洛基山,全線開戰!”
阿巴爾冷笑一聲,抬腳踢了踢地上未冷的愛馬尸體:“那就讓他們打,洛基山里隧道如同蜘蛛網一般,矮人躲在里面,人類連他們的影子都摸不到,等他們耗盡補給自然就退兵了。”
“不!”尤金猛地抬頭,眼中是真正的擔憂,“您不知道……人類……他們有了新力量!不是火槍也不是火炮,而是一種能炸塌整座山的魔法!”
他聲音發抖地說:“洛基山的主隧道,被他們用那種東西一節節炸毀!矮人引以為傲的要塞、隧道一個接一個地被炸毀了!堅固的巖壁在那種爆炸下像泥巴一樣塌陷!里面的矮人也被堵在地底,像困在巢里的老鼠!”
阿巴爾臉上的冷笑凝固了,眉頭緊鎖地說:“炸塌整座山?不可能……世上沒有這種力量。”
尤金急了,“是真的!我們回來報告的斥候說親眼所見!人類新魔法的威能如同天崩地裂”
風一下子停了。
阿巴爾站在高坡上,望著遠方洛基山的方向。
他想起自己在西北戰敗時,奧軍只用了火槍火炮與方陣,便擊潰了草原最精銳的騎兵。
他本以為那已是人類的極限。
可現在尤金說的……人類又搗鼓出什么邪門的東西?
他緩緩低頭,看著自己剛剛下令射殺的愛馬,那曾是他權力與榮耀的象征。
阿巴爾突然有些后悔,難道自己的權力與榮耀終究要像這匹馬一樣,終究要隨風逝去嗎?
如果石匠氏族的領地失手,人類的兵鋒就能直接從奧爾多腹地直指草原,就如同獸人以前從大草原直指奧爾多腹地一般。
他猛地抬頭,眼中第一次浮現出恐懼。
“傳我的命令,召集軍隊!”大酋長聲音低沉地下令,帶著前所未有的緊迫。
半個多月后,三萬騎兵從各部集結在一處,向洛基山東麓疾馳。
阿巴爾親自領軍,心中翻涌著震驚與怒火——若人類真的占領洛基山內的通道,草原將再無屏障。
他必須搶在奧爾多徹底控制山道前奪回通道。
七日后,大軍抵達洛基山北麓隘口,此處本來是獸人與石匠氏族的交接哨站,本應有一支軍隊駐守。
然而當先鋒騎兵沖入隘口營地時,只見到一片狼藉。
營帳被焚毀了,兵器散落一地,到處都殘留著搏斗的血跡,遠處的巖壁下幾具獸人尸體被草草掩埋,頭顱卻釘在木樁上,面目猙獰。
就在此時,一群衣甲破爛、手無寸鐵的獸人士兵從山巖后戰戰兢兢走出,他們滿臉污垢,有人斷了手指,有人被鐵鏈磨破了手腕。
阿巴爾厲聲喝問:“你們的百夫長何在?駐地為什么被毀了?”
一名年長的戰士撲跪在地上,聲音哽咽說:“大酋長……我們被背叛了!伊瑪爾那老狗……他設宴誘捕了百夫長,我們全軍遭襲!反抗的兄弟全被殺,我們這些沒死的……成了俘虜!他……他投降了人類!”
“投降?”阿巴爾眼神一寒,“他竟敢投降人類?!”
戰士抬起頭,眼中充滿屈辱,“他把百夫長和幾名軍官的頭砍下,用鹽腌了,派人送去了山喉堡,說是向人類獻上的禮物!”
草原大軍一片嘩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