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一個帶有陰陽魚好似先天太極圖般的圓圈便呈現在眾人眼前。
這圈定的地方,便是造像即將安置的關鍵傷門之處,也是整個風水格局扭轉的重要節點。
隨后,沈愈直起身來,環顧四周,準備指揮眾人將那尊金像小心翼翼地放置到位。
然而,顧家的這些護院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一個算一個,竟都面露懼色,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原地一般,不敢上前邁出一步。
風水之事神秘莫測,稍有差池便可能引禍上身,況且這又是涉及二郎真君搜山降魔的造像,心中的敬畏與恐懼讓他們躊躇不前。
護院拿的是護院的錢,進了賊,哪怕拼了命也要保護雇傭的主家。
但是涉及到風水之事,卻不是他們的職責,就算不上前,也沒人能說他們的不是。
就連一向處事沉穩、經驗老到的廖萬三,此時也眉頭緊鎖,面露為難之色。
沈愈微微搖頭,他心中明白此事的緊迫性,時間已經悄然臨近晚上十一點,而青牛觀這一脈向來有著嚴格的規矩,為人看風水講究今日事今日做,最好不要逾越凌晨這個時間界限,否則極為容易引發難以預料的變數。
罷了,既然別人都不敢,那便唯有自己親自上陣了。
定了定神,沈愈雙腳緩緩分開,直至與肩同寬,身姿挺拔如松,穩穩地站立在原地。
隨后右手緩緩握拳,并非緊實到極致,而是稍留余地,手指輕輕收攏,拇指彎曲恰到好處地壓在食指和中指的第二節指骨上。
與此同時,左手成掌,掌心向上,如行云流水般輕輕覆蓋在右拳之上,這一套動作下來,形成了一個十分標準的道家拱手禮。
沈愈面色肅穆,朝著二郎真君搜山降魔造像拜了三拜。
在眾人眼中,他的每一次彎腰叩拜,都仿佛在與真君進行一場無聲的對話,動作之標準完全就是道觀中那些出家幾十年的老道士。
其實也差不太多。
沈重樓是青云子的關門弟子,雖然沒有出家,但是這個關系讓沈愈出入青牛觀如同去自家后院,他從記事起就看觀里道士每天祭拜三清四御還有歷代祖師,不用多么認真的學,看也看會了。
拜完之后,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走近造像。
只見他雙手穩穩地托住造像的底座,座質地厚重,冰冷而堅硬,但沈愈的雙手卻如鐵鉗一般,緊緊地握住。他雙腿微微下蹲,積蓄力量,隨后猛然發力,如傳說中的霸王舉鼎般,竟將造像徑直舉了起來。
這一舉動,瞬間驚到了在場的所有人。
顧家的這些護院個個瞠目結舌,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大,嘴巴足以塞進一個雞蛋。
這得需要多大的氣力才能將如此沉重的造像舉起來?
要知道,這可不是簡單的挪動,而是憑借自身的力量將其高高舉起。
這位沈先生看起來不過是個面容清秀、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面書生,身形略顯單薄,怎么也無法將他與這等強大的力量聯系在一起。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安置妥當后,沈愈緩緩閉上雙眼,身姿挺拔如松,屏氣凝神,全身心地投入到對周圍氣場變化的感知之中。
片刻之后,他緩睜開雙眼,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難以抑制的驚喜。
沈愈驚喜的發現,自己不僅能感覺到宅子內的氣場變化,還能清晰地看到一股極其濃郁的金氣從二郎真君造像中裊裊冒出,宛如金色的煙霧,開始徐徐向外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