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老人家不惜拿出了他所有的積蓄,那確實也是筆可觀的財富。良心作祟,日向伊織怎么也不可能收下的,掙資本家的錢她不會有絲毫的手軟,但老人家用來養老的本錢,她拿了怕遭雷劈啊。
針對擁有的財富程度不同的人群,日向伊織收的價位也不同,這也是她不敢大張旗鼓地直接將醫館的大門向外敞開的原因,面對來求助的平民百姓,日向伊織是沒辦法強硬地去拒絕的,但東京那么多的人,她是忙不過來的,總得累死。
人已經找上門了,也愿意支付醫療費,態度有多卑微就有多卑微,日向伊織也只能來躺躺這攤渾水了。
她說出來的話把面前的大少爺氣了個半死,絲毫沒有醫生應該照顧病人情緒的職業道德。
“烏丸蓮耶先生,現在你還打算不治嗎”
“多少,他給了你多少錢”
看他這樣子似乎是打算之后把這筆款偷偷補回給自己的管家,寧愿倒貼錢也不愿意乖乖地接受治療,果真如管家說的那樣,最麻煩的并非滿肚子壞水的女主人,而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病人本人。
實際上只收了管家一塊懷表的日向伊織深藏功與名,“這種透露客人的事情我可不會干,畢竟契約精神人家還是有的。”
“你”
明明一開始就透露出了真正客戶的姓名,現在卻好像忘了自己之前的言行舉止烏丸蓮耶覺得這個女醫生不是來治療他的,而是那個女人派來的臥底,目的就是為了更早地把他氣進棺材里。
“撒,既然我已經拿錢了,那么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會如約完成與雇主的約定。”
日向伊織注視著病弱青年的目光深邃,嘴角微微勾起,“老娘我的事業才剛剛起步,可不能毀在你這小子身上了。”
她對他露出了的笑容讓烏丸蓮耶瞬間有種被蛇纏上的感覺,目光過于瘆人,仿佛她看著的不是個需要被治療的病人,而是一具待解剖的尸體,而尸體,是沒有任何拒絕的權利的。
烏丸蓮耶突然驚起了一聲冷汗,這女醫生怎么回事,為所欲為的,和他以前見過的對他畢恭畢敬的醫生完全不一樣,她難道不清楚自己肆意妄為的性子會給自己招致多大的危險嗎
在日本這對于社會階級嚴苛的環境里,這女人簡直就是與其他人格格不入的異類。
“別用這樣害怕的眼神看我嘛,我難道很可怕嗎”
日向伊織無辜地歪了歪頭。
你難道對自己的認知不清晰嗎
縱使日向伊織剛剛背光對他露出的陰森森的笑容過于深刻了,但烏丸蓮耶還是強撐著駁回道“誰,誰怕你了”
“那真是太好了。”
日向伊織露出個燦爛的微笑,“看來我們還是能好好的相處的嘛。”
“”
烏丸蓮耶瞬間無言以對,女人都是這樣的嗎態度如此多變,陰晴不定的
“那么我先說說你目前的身體情況吧。”
日向伊織換了個坐姿,愜意地靠著椅背翹起二郎腿,“烏丸蓮耶先生的身體比我想象的要健康,四肢健全未有隱疾,據管家描述,你的親生父母都很健康,祖上也未有跟你特征相同的病例,基本上能排除有遺傳病史的可能,而你也是近些年頻繁有了臟器衰竭的現象,所以,能確定導致你這樣的罪魁禍首”
日向伊織將桌上連接著屋里電燈的開關打開,光線將微暗的屋子照亮,讓青年那姣好的臉也更加清晰地映照在了萊伊的瞳孔里,同時還有他嘴角殘余的顏色偏黑的血跡。
“哼,還以為你能講出些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