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直人是灰頭土臉地逃回禪院家的,他的臉上帶著淤青,一身定制的和服被刀劃的稀碎,皮膚上有著明顯的凍傷,走起來有一只腿還是顛簸著的。
簡直就是慘不忍睹,因為這樣,禪院直人都不好意思走家里的正門了,堂堂禪院家的當家主偷偷鉆了偏院的狗洞,又繞了好長一條路,像做賊一樣遛回了自己的臥室。
丟臉,簡直太丟臉了,活了這么久,今天是禪院直人最為狼狽的一天。
時間再往前推一下,當禪院直人在日向伊織面前拋出想要自己的小兒子和她聯姻的要求時,對面的女人并未表現出什么反應,依舊淡定地喝著自己的茶。
禪院直人以為這就是有的談的趨勢,又用了大篇幅的口沫詳細描述了日向伊織嫁到禪院家里能得到的各種好處。
講完好處之后,他又很有優越感的開始指使起了日向伊織嫁人之后日常要有的行為規范。
這老家伙的嘴真能說,叭叭一堆,連茶水都不喝,完全不停的。
等繼國緣一和童磨回到診所之后,禪院直人就講到了,“建司以后要掌管整個大家族,你一定要多多幫襯他一點,做個溫柔賢惠的女人,絕對不能像這樣在外拋頭露面了,禪院家也不用你養家掙錢,粗活不用做,但在相夫教子上可不能懶散。生育上能多生就多生”
繼國緣一看著客廳里的陌生人有點懵懵的,他一臉疑惑地向童磨問道“他在做什么”
“按照人類的說法”
最近混在人堆里長見識了的童磨先一步反應過來了,他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微笑,“他現在是在逼良為娼。”
“逼誰”
“在逼我們的主人嫁人。”
繼國緣一明白了,下一秒,他的刀就架在了禪院直人的脖子上,注視著他的眼睛宛如在看著死物一般。
童磨則是走到禪院直人另一邊肩膀的后面就位。
禪院直人皺起了眉頭,他自知自己打不過這兩個實力高深莫測的式神,但能坐到禪院家家主這個位置,他也并非貪生怕死之人。
這是個不太聰明的瘋子。
他自傲,又自負,面對此困境,又拿出了身份地位壓制的那一套,跟面前續了一杯茶的女人說道“這樣做的后果你可想清楚了,挑戰我,就是在挑戰整個禪院家族的權威,實相點的話,還是趕緊選擇婚禮的日期吧。”
產屋敷耀哉的擔憂沒錯,還真被他給說中了。這就是他所擔心的即將可能發生的大事了吧。
繼國緣一在心里佩服起產屋敷耀哉的深謀遠慮又慶幸自己跟來了,不然小姑娘又要一個人跟這些沒有下限的人渣戰斗,受了什么委屈估計也不會說的。
“我不喜傷人,但若是你這張嘴再說出不尊敬她的臟話,我不介意讓它永遠都說不出話來。”
繼國緣一對禪院直人警告道。
“嘛,算了,緣一。”
原本一直沉默不語的日向伊織終于開口了,她對繼國緣一露出溫柔的微笑,“不需要對亂呋的狗講道理,送客吧。”
“讓他空手而歸似乎不太好呢。”
童磨像個乖寶寶一樣舉手問答“我能給他點回禮嗎”
“可以啊。”
日向伊織笑著留下句話就走進了廚房,“你們幫我送客,我去準備晚餐了。”
之后就是兩個男人對著禪院直人的單方面摧殘,其實顧及到不損壞診所里的內部環境,繼國緣一和童磨下的手已經輕到不能再輕了,還能讓禪院直人一人走回家去。
但禪院直人何曾受過這種委屈,他壓根沒想過自己如今還能這般完整,已經是該慶幸對方并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態度了。
他只恨不得將那拂去他臉面的女人碎尸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