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這里,時蹤望向賀真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意味深長。
察覺到什么,賀真身體前傾,盯住時蹤的眼睛。“你昨晚到底看到了什么”
時蹤眼里浮現起笑意,似是在回味昨晚的那一幕。
然后他道“看到你把自己切成了碎片。天快亮時,這些碎片再重新組合成一個你。”聽到這樣的話,賀真面上依然一副酷酷拽拽的樣子,并沒有什么表情,但他的眼眸還是變得深邃了。
他直截了當地問“看到我被凌遲你似乎很高興”
時蹤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賀真略皺了一下眉,不過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只道“你說得有一定道理。但我們不見得是在受懲罰。三三暫且不提。女二不停地吃著東西,她看起來非常樂在其中,并沒有對此感到苦惱。
“至于我,雖然我凌遲了自己,但我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
賀真說得其實有道理。
發生在女二和賀真身上的事,或許確實不能完全將其稱之為懲罰。
可在時蹤看來,這兩人分明又在受苦,至少不能像正常人那樣生活。
比如女二,她一直吃東西,是因為她一直覺得餓,她在飽受饑餓的困擾。
該怎么解釋這兩個人的情況呢
是不是可以換種角度,以來古堡為分界線來分析這兩人
從前女二始終覺得饑餓,永遠無法吃飽,這是因為她在接受懲罰。
然而在來到古堡后,她得到了源源不斷的食物,她身上的懲罰效果減輕了。
賀真從前每晚被凌遲、以及骨肉重新生長的時候,都是痛不欲生的。
來到古堡后,他每晚依然會經歷凌遲與重生的過程。
可是他不再感到疼痛,他甚至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他身上的懲罰效果依然減輕了。
緊接著時蹤想到了烏鴉三三。
在左三丘看來,他原本是人,可能因為得罪了某個會魔法的人,這才被變成了烏鴉。
如果順著女二和男主的這條規律去推在他身上發生了什么,不難想象
他從人變成烏鴉,確實是在接受某種懲罰。
受罰期間,他是實實在在的烏鴉,跟自然界的其余烏鴉沒有區別。
直到來到古堡,他才擁有了說人話的能力。
這意味著來到古堡后,他身上的懲罰效果也減輕了。
以來古堡前、來古堡后來分析這三人,一切就都能說通了。
不過時蹤沒有在自己、男二和女主身上發現這個特質。
所以,在這個副本里,烏鴉三三、男主、女二是一個類型的角色。
他們三人從前都在接受處罰,來到古堡后懲罰減輕。
至于編劇老師,魅惑型的女主,暴脾氣的男二是另一種類型的角色。
他們似乎并沒有受到什么懲罰。
那么導演呢
組了這場局的他到底扮演著什么角色
盡管時蹤還有諸多疑惑,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
與電影的男主不同,他們恐怕并不在地獄。
時蹤扮演的編劇并非是像電影男主那樣在接受其他人的處罰。
其他人,諸如男主、烏鴉三三等,也都被蒙在鼓里。
組這場局的人只有一個導演。
導演出于某種目的,把大家都召集到了這座古堡。
他抹去了大家原本的身份,讓他們以為自己都是電影山海的演職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