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釋重負地沖向時蹤,迅速把自己見到張琦君的情形,以及他們關于迷宮的猜測都講了出來。
“所以”左三丘道,“幸好張琦君有規避敵人、找到隊友的能力,這才能讓我們三個先行匯合。
“否則,萬一我們要是被敵人逐一擊破,那就不妙了。不過我們倒是可以利用張琦君的這種能力,將敵人挨個擊破。
“當然,這種狀況很理想化。很可能海那邊的三個人現在也聚集到一起了。”
“嗯。明白。”
盡管對左三丘這么說,時蹤看向張琦君的目光卻帶有幾分警惕。
之后他帶著左三丘退后幾步,朝張琦君一抬下巴。“那就請你走前面帶路了。我斷后。”
張琦君知道他是不夠信任自己的。
他慶幸自己用好了左三丘這步棋。否則,他直接對時蹤使用魅惑技能,怕是很難成功。
一旦魅惑不成,直接對時蹤開戰,萬一他用了什么可以金蟬脫殼的裝備逃掉,迷宮這么大,再想找機會殺他,可就難了。
張琦君知道時蹤不好殺,所以他必須要一擊必中才行。
三人一起在筆直的白色甬道里走出了大概數米遠。
其后,走在最前方的張琦君忽然做了一個示意大家停下來的手勢。
緊接著他側身貼在墻壁上,回過頭對時蹤和左三丘道“噓,我感覺到前方有海的人。你們有沒有什么攻擊、或者防備用的道具卡,提前拿出來”
左三丘迅速摸出一張道具卡“這是一把短劍,近身攻擊用的。它不是那種即刻發作的道具,不需要我鎖定攻擊目標,也不會立刻變成短劍襲擊人。
“它只會變成短劍被我握在手里,供我防身用。之后具體怎么使用、能發揮多大能力,就看我的臨場發揮了。”
“可行。”
張琦君說著,也拿出了一張道具卡。
時蹤問他“你那什么道具,靠譜嗎”
“暴雨梨花針是暗器,可以遠程攻擊,命中率非常高。靠譜。”
張琦君這么回答著,看了一眼時蹤的動作,“你呢你手里拿的什么”
時蹤道“回到。遇到打不過的人也沒事兒,直接把對方送回迷宮就行。沒剩多少時間了,一旦回到,他趕不過來的。”
“那倒也不錯。”
張琦君放輕聲音道,“我們放輕腳步,慢慢往前,千萬別讓對方察覺。”
轉過身,張琦君一邊往前走,一邊不時回頭留意身后的情況。
只見時蹤走在隊伍的最后,這期間他時不時就會停下來往他的身后看一眼,大概是在擔心有人會從他們后方靠近。
左三丘則走在中間,按住道具卡十秒后,他手里的那張道具卡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鋒利的短劍。
張琦君觀察了好一會兒,待心里有了把握后,食指已悄悄觸碰到手里道具卡的開啟按鈕。
當發現時蹤又一次停下腳步回頭觀察時,他立刻對握緊短劍的左三丘下了命令
“就是現在”
張琦君一聲令下,左三丘迅速抽出短劍,竟是一個轉身,直接朝后刺向時蹤的背脊
千鈞一發之際時蹤像是察覺到了什么,身體及時側了一下,于是左三丘這一劍并沒能刺進他的要害,而是刺中了琵琶骨的位置。
利刃劃破骨肉的聲音響起,時蹤的脊背頓時血流如注。
他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但似乎怕引來“海”那邊的敵人,他咬緊牙關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
只不過畢竟太過疼痛,他還是不可遏制地發出了數聲低喘。
時蹤能忍痛至此,張琦君也看得有些驚嘆。
然而不僅僅是能忍痛,時蹤突然被左三丘襲擊,他沒有一句質問,甚至沒有回頭給左三丘、又或者張琦君任何一個質疑的眼神。
他只是迅速拿出了手里的道具卡,將手指放在了啟動按鈕的位置,并將道具卡的正面對準了他自己。
時蹤恐怕已在短短數息間猜測出發生了什么,所以他一句廢話都不再多問,甚至連回頭這個多余的動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