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蹤想了想,道“確實是一個問題。但暫時不妨把這個疑點也看做兇手的設計好了。為了不讓我們發現端倪,他偽造了野獸叫聲、追趕我們的聲音、停電等等事情。
“那么,也許他可以通過什么別的辦法,讓那符紙在只有他自己靠近的情況下,依然出現兩枚指紋。與此同時,他可以讓自己的指紋不顯示在上面。只不過這個方法我們暫時還不知道而已。
“現在我們不知道那張符紙去哪兒了,沒法具體比對前面兩枚指紋。”
時蹤明白賀真提出這個問題的原因,再道“但總之,你剛才說得對。真兇偽造假房間的時候,還沒有發現你破壞了真房間的符紙。否則,為了避免你發現問題,他應該偽造出三枚指紋才對。
“所以,確實可以先把周律放一放。”
如果兇手是周律,他的一系列舉動都應該是蓄謀已久的。
他在早餐之前磨磨唧唧最后一個到達宴會廳,就是為了在五層住宿區為他的密室做設計。
既然這一切指向蓄謀已久,他應該早就做了比較充分的準備,包括查看導演真正房間的房門狀況,觀察有沒有人靠近過這里、甚至試圖進入房間。
那么周律會有很大的可能發現符紙上已經出現了第三枚指紋,并且它已經被撕碎了。
這種情況下,周律在空房間做偽裝的時候,就會在那符紙上偽造出第三枚指紋,并且制造出符紙被撕碎、又被重新粘起來的痕跡。
然而事實并非如此。
那么周律是真兇的可能就相對稍微小了一點。
真兇更可能是在周律與廚師吵架的時候,臨時去五樓做的這件事。
他提前準備好了絨布,是因為他早就有類似的計劃,只是那會兒本不該是他實施計劃的最佳時間。
因為周律,他不得不把計劃臨時提前了。
這種情況下,真兇沒來得及細看導演真房間的狀況。
五樓燈光本就昏暗,他還急著在周律拿到鑰匙,又或者其他玩家發現他不見了之前趕回五層,所以這件事他做得非常倉促。
他沒有發現導演房門上的符紙破了、且多了一枚指紋,于是只在新符紙上偽造出了兩枚指紋,裝作是那兩位廚師留下的。
賀真最后再補充道“但是真兇后來那兩日,一定是發現了問題的。他肯定進過導演真正住的房間。首先是導演身上的血。我殺他的時候,他應該已經死了,按理不會流那么多血。
“這血是兇手在進入導演房間,看見他尸體心臟上的傷時,臨時補上去,打算嫁禍給我的。
“另外就是這房門口的符紙。我想,
這幾日陸續有很多人接近過導演真正的房間,都留下了指紋,何況兇手懂得往上面增加指紋的辦法,所以它并沒有更換這張符紙。
“我撕過符紙,周律也撕過。兩張符紙都是破的,也都留下了許多指紋,看上去都差不多。所以兇手干脆也就留著這張符紙了。
“他唯一的破綻,在于他沒有發現指紋排布的規律。”
一開始兇手往假房間外的空白符紙上弄上兩枚指紋時,只是單純在模仿真房間外符紙上兩位廚師的指紋位置。
他并不知道相關規律,不知道先接近符紙的兩個人,永遠會把指紋印在這兩個位置。
后來,如果沒有人接近導演真正的房間,那么真房間外的符紙上的指紋印,就會比假房間外上的符紙少很多。
為了營造出大家那日一起進的就是這間房的效果,那么真兇就需要往真房間外的符紙上補指紋。
這個時候,他也只是單純地模仿了假房間外符紙上各個指紋的位置,而并沒有留意到,每個指紋出現在什么位置,跟他靠近房間的順序有關。
這也就給了賀真通過第三枚指紋發現他破綻、繼而破解密室手法的契機。
討論暫時結束,時蹤與賀真一起離開房間,拿著手電筒把五樓仔細看了一遍,發現四個角落都有一個微小型音響。
那么很有可能,當時的怪物叫喊,是這些音響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