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做官的終級追求,有一條就是封妻蔭子。
這個蔭子,就是其中一個或幾個兒子到了年齡直接就能當官。
除了恩蔭之外,就是捐官了,這也是增加國庫收益的一種方式。
雖然這兩種在科舉當朝的時候,基本做不到高位,但也不是每一個想做官的,目標都是位極人臣呀。
來自后世的傅玉衡,自然知道這種制度是落后的,是不公平的。
但這世上哪有絕對的公平
傅玉衡這輩子沒什么大志向,更不想做改革的先驅者。
他只想在這個陌生的時空,帶領如今的家人,安穩富足地過一輩子。
所以他完全不覺得,順應這個時代的規則,讓自己家人過得更好,有什么可指摘的。
他轉頭問傅石頭,“十二郎,你想做官嗎”
“想。”傅石頭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但下一刻卻又撓頭了,“不過,我四書五經學得不好,能做好官嗎”
他是從小聽說書看唱戲長大的,心里還是有一個青天夢的。就怕自己做不好,被老百姓傳成潘仁美和嚴嵩。
傅玉衡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只要一直保持著這份初心,頂多也就是個吃白飯的,禍害不到老百姓。”
這下傅石頭可不樂意了,“什么叫吃白飯的我才不是吃白飯的呢。”
“好好好,那你努力。”
打發住了傅石頭之后,他又看向兩位兩個堂弟,七郎傅鎖和九郎傅栓。
“七郎,九郎,你們兩個有什么想法”
他們倆性子都像爹,老實本分,被傅玉衡一問,竟然憋紅了一張臉,吭哧了半天都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傅河急得一人后腦勺來了一巴掌,“你們倆倒是說呀,你五哥問你話呢。”
當爹的自然希望兒子有出息,別像他一樣,一輩子扎在田里,面朝黃土背朝天的。
七郎傅鎖“我”了半天,憋出一句,“五哥,我我不想做官,我就想種地。”
他今年已經十七歲了,就比傅玉衡小了半歲,也到了該說親的年紀,在這個年代算是大人了。
可就算在京城待著,他都覺得害怕,更別說讓他當官了。
聽說京城里到處都是權貴,一句話說不好就會得罪大官。
十二郎也說了,五哥雖然是駙馬,但一點權利都沒有。他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大官,五哥能保住他嗎
“嗐,你”傅河氣了個半死,他一生氣就說不出話來。
傅江和傅海連忙勸他,“老二你也別著急,人各有志,老七既然想種地,那就讓他種唄。反正那些里正、保長也不敢欺負咱了,種地也能衣食無憂。”
傅河喘了幾口粗氣,別過頭不說話了。
但對于兒子的沒出息,他還是耿耿于懷。
傅玉衡趕緊問傅栓,“九郎,你呢,你有什么想法”
“我呀”傅栓滿臉為難地撓了撓頭,“五哥,有沒有不用做事的官呀”
話音剛落,就聽傅石頭“哼”了一聲,嘲諷道,“九哥,你咋不問問有沒有不愛吃肉的狗呢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