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來了”天子的神色肉眼可見的柔和了三個度,“快讓他進來,正好見見他三妹夫。”
一旁的傅玉衡也趕緊起身,準備迎接太子。
何玉退了出去,不多時,便有一身長八尺,穿青色繡瑞獸深衣的青年,龍行虎步地走了進來。
那青年望之三十許,膚色白皙,眉目清秀,鼻梁挺直,臉頰豐腴,薄厚適中的嘴唇上,此時掛著淺淺的笑意。
傅玉衡知道,這位就是當朝儲君,從三歲被立為太子起,就被當今天子精心培養,為諸皇子典范。
他也沒敢多看,只迅速掃了一眼,便躬身拱手施禮,“微臣傅玉衡,參見太子殿下。”
“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禮了。”太子抬手虛扶,直接就叫他起來了。
給天子行禮過后,太子便笑道“我也是聽人匯報,說是三妹夫來了,這才特意趕過來相見。冒昧之處,還望海涵。”
他的語氣含著微微的笑意,目光也很柔和,對傅玉衡的態度既不過分親近,也不同于陌生人的疏遠。
若是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恰到好處。
便是傅玉衡自認見多識廣,也不禁被他風采所攝,心底深處那對待陌生人下意識的防備,不由自主就松懈了些。
“殿下說笑了,既然是自家人,又豈有冒昧一說”
太子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
人家要海涵,那是給你面子。你若真是拿了棒槌就當真,且不說太子心里怎么想,天子那里就要先給你記上一筆。
誰不知道太子自幼喪母,是天子日理萬機之余,親自拉扯大的。
雖然其他皇子也是親兒子,但和太子一比,跟后的也差不多了。
天子哈哈一笑,“都坐,都坐。這里沒有外人,站著干嘛”
本來傅玉衡也沒敢占左側的上位,此時太子坐了過去,他還在原來的地方坐了。
天子笑著對太子說“你這個新妹夫好酒,你來得正好,等會兒用膳時,替我好好灌他幾杯。”
太子便道“只要父皇有好酒,我們兩個自然是不怕喝的。傅大人,你的酒量如何”
見傅玉衡要起身回話,他急忙抬手壓了壓,“坐著說話就行,若是回一句站一次,我倒不好跟你多說了。”
傅玉衡本來就不太喜歡繁瑣的禮儀,有了太子發話,他自然樂得清閑。
“多謝殿恤。”一句話接下了豁免,傅玉衡在外的神情也更加放松了,“不瞞殿下說,微臣雖然不愛和人拼酒,但也是能正經喝幾斤的。”
說起這個來,還有一件讓傅玉衡哭笑不得的事。
這年頭,大凡穿越的,十個有九個都帶著金手指。
比如傅玉衡那個系統。
不過,此前的很多年,在傅玉衡眼里,系統就是個雞肋,遠不如另外一樣實用。
那就是他前世練出來的好酒量,這輩子也跟過來了。
前世作為一個把吃喝玩樂當主業的花花公子,紅的、白的、脾的,不但當水灌,還經常摻著灌。
高度白酒他都能空腹干二斤,這個年代的酒才幾度
說一句千杯不醉,那都是他往謙虛里說了。
當然了,前世那樣造,爽快是爽快了,胃也沒少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