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傅家所有人都早早起來了,令人打掃庭院,準備香案,等著宮里傳旨的宦官前來。
直到辰時末,御前副總管何玉才捧著圣旨來了。
因著傅江這官既不是考出來的,也不是給國庫捐錢捐出來的,不能通過三省六部,而是由天子以私人名義封的。
所以,這道旨意嚴格來說不能叫圣旨,只能叫中旨。
這樣得來的官位,在整個官僚階層,是處于鄙視鏈下方的。
但傅江可不管這些。
對他來說,能當個官兒,哪怕是中旨封的虛職,也足夠他在夢里笑醒了。
等明黃色的圣旨真的握在手中時,傅江不由又想到了昨夜夫妻二人的夜話。
還是媳婦說的對呀,我如今享受的一切,都是靠兒子得來的。
傅河與傅海兄弟心里羨慕極了,但他們兄弟三人多年相互扶持,大哥好了就是他們好。
因而羨慕歸羨慕,倒是沒有妒忌。
送走了何玉之后,連氏便笑道“如今大哥大嫂都是有官身的人了,你們倆可不能小氣,得請我們吃席,還得吃好席。
若是酒不好菜不香,我可是要不依的。”
朱氏親自捧著敕命服,滿嘴答應,“好好好,少不了你的。”
衛氏是嘴上不會說,但心里也是替大哥大嫂高興。
只是,她始終惦念自己兩個兒子,不知道兒子有沒有當官的命。
她雖然嘴笨,但心里不傻,在丈夫做官和兒子做官之間,她然是選兒子了。
當天中午,就由朱氏做東,又特意派人去請了京城最有名的戲班子,一家人好好熱鬧了大半天,直到半夜方散。
從第二天開始,內務府的人便整日里進進出出,布置公主大婚需要的一切事宜。
原本這宅子就是翻修過才賜給傅玉衡的,如今被內務府的人重新收拾了一遍,更是金碧輝煌,處處煥然一新。
因著每日進出的人多,傅家的氣氛不由自主便緊張了起來。所有人都怕臨門一腳的時候,再出了什么問題。
那些家里住著的親戚族人,更是由傅江三兄弟輪流看著,好吃好喝不短了他們的,但若想到處走動,絕對不行。
能出來幫忙招呼客人的,只有傅軒夫婦兩個。
問就是京城規矩大,怕他們沖撞了貴人,牽連了全家。
半個月的時間總算是穩妥地過去了,這天一大早,傅玉衡就被馬公公和吳姑姑拽了起來。
這兩位宮里出來的親自服侍他穿衣打扮,一身大紅盤龍喜袍,紅紗頭巾上插著翎羽和紅花。
遠遠看去,整個人宛如一個大紅包。
但走近了之后,傅玉衡本就頂級的顏值,在挑人的紅色映襯下,更顯得容光迫人。
吳姑姑滿意地笑道“這可真是咱大夏最俊的駙馬爺了。”
說著,拿著胭脂粉盒就要往他臉上撲。
“誒誒誒,您這是干嘛”傅玉衡趕緊攔住了,“我覺得自己長得還行,這粉就不用了吧”
吳姑姑和馬公公對視了一眼,“噗嗤”一笑,把胭脂水粉都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