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想都別想,就該讓你長長記性。”
不等他說完,朱氏就無情地打斷了他,“還學會騙媳婦兒了,長本事了你。”
失去希望的傅玉衡頓時哀嚎,“娘,我可是你親兒子”
朱氏笑瞇瞇道“你放心,太醫開的溫補藥都是滋補的,對身體只有好處。”
“這些您是怎么知道的”傅玉衡是真奇了。
朱氏得意地看了他一眼,“我整日里和那些太太奶奶們坐在一起喝茶說話,什么事情不知道”
如今她也是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的。
傅玉衡“好吧,是我淺薄了。”
朱氏伸手推了推他,“行了,別做這副怪樣子,我有正事跟你說呢。”
“什么事”傅玉衡趕緊端正了神色。
朱氏就把連氏告訴她的事,又轉述給了傅玉衡。
“我知道你平日里和石頭更加親近,但鎖子和栓子也都是你弟弟,你事事都先顧及著石頭,也難怪你二嬸心里有意見。”
雖然傅家如今的榮光,都是傅玉衡帶來的。但傅玉衡能安心讀書,卻是一大家子省吃儉用供養出來的。
朱氏自來寬和有度,她固然不會讓人欺負自己兒子,卻也不會忘恩負義。
傅玉衡急忙起身拱手下拜,“此事的確是兒子的疏忽,還要勞煩母親提醒,當真該死。”
“什么死呀活呀的,你瞎說什么呢”朱氏橫了他一眼。
傅玉衡急忙拍了拍自己的嘴巴,討好地笑了笑。
朱氏也笑了起來。
傅玉衡沉吟了片刻,給母親透了底,“七弟和九弟的事,我心里也一直在琢磨。
七弟明顯是不愿意留在京城,我準備等翻過年去,讓人陪著他回老家,置上幾百畝的祭田讓他管理,也好就近祭祀祖宗。”
古代社會皇權不下鄉,地方實力以宗族為單位,對于祖先的祭祀非常重視。
當官的家族中若是有祭田,就算犯了抄家流放的罪,祭田也是不會收回的。
傅玉衡讓人在老家置辦祭田,也算是順應父母的心思,給子孫留后路了。
見他早有打算,朱氏松了口氣,“我改天就和你二嬸說,也算是安安她的心。那栓子呢,栓子你有沒有安排”
“栓子就更容易了。他不是又想當官又不想管事嗎京中權貴子弟大都掛著龍禁衛的虛職,趁著如今要過年了,花上百銀子,幫他捐一個也就是了。”
朱氏笑了,“若是這個,你二嬸只怕更高興。”
母子二人又說了一會子話,朱氏起身要走,傅玉衡急忙要送,卻被母親攔住了。
“你不是病著的嗎快躺下休息吧,我這里不勞你送。”
朱氏笑著把他按回床上,忍著笑出門,剛進穿堂,就見徒南薰領著綠蘿,綠蘿手里用填漆小茶盤托著一碗黑漆漆的藥,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了過來。
“公主。”
“娘。”
兩人互相見禮,又同時起身。
徒南薰擔憂地問“駙馬他怎么樣了”
怎么樣
那臭小子好得很。
朱氏心里咬牙,面上卻帶著幾分憂慮,“這會子已經好多了,快把藥給他送進去,讓他趁熱喝了睡吧。”
“那我就先進去了,娘慢走。”
“行了,你也不用送我,快進去照顧玉衡吧。”
等出了正院,朱氏才以手掩唇,徹底笑了出來。
“這臭小子,叫你裝病,合該灌你苦藥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