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寫信告訴表妹,自己修煉出了岔子,如今已病重在床奄奄一息,希望表妹能來解救他。
表妹擔憂他的病情,來不及告別父母,便帶著一個丫鬟趕到了何子蕭的書齋。
來了之后,她和丫鬟就被黃九郎一人一杯茶,全部失去了法力。
這表妹果然生得纖巧婀娜,貌若天仙,乃是世間男子都夢寐以求的絕代佳人。
何子蕭本就是色中惡鬼,看到這等絕艷之姿,如何還能把持得住
他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偏偏黃九郎就像是個瞎子一樣,對何子蕭的丑態視而不見,勸說表妹時,口口聲聲都是為她找了一個好夫婿,必不使后半生所托非人。
表妹被一人的無恥氣得渾身發抖,奈何法力全失,此時的她就是一個普通弱女子,如何反抗得了兩個大男人
“砰”
徒南薰氣炸了,一巴掌拍在案幾上,“嘶”的一聲,差點沒疼得跳起來。
傅玉衡被她這激烈的反應嚇了一跳,趕緊撲過去,小心翼翼的捧住她拍得通紅的手,輕柔地吹了吹。
“你這是做什么,聽個故事而已,干嘛和自己的手過不去”
吹了吹他還是覺得不放心,趕緊招呼外間的綠蘿,“綠蘿,快拿藥膏來。”
片刻之后,綠蘿就抱了一個專裝藥膏的匣子進來了。
“這又是怎么了我在外間只聽得砰的一聲,還以為是桌子倒了呢。”
直到這個時候,徒南薰才哎喲出聲,可見是疼得很了。
“知道疼了吧,看你往后還傻不傻了”
傅玉衡數落了一句,見她委屈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又趕緊哄,“我不是說你,我是心疼你。
這故事既然是我講給你聽的,必然會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黃九郎與何子瀟都不會有好下場的,你別跟故事較勁呀。”
別看他這會子說徒南薰的時候頭頭是道,當初他看的時候,也沒比徒南薰好多少。
更重要的是,原著作者立志于諷刺世事,而當時的世事,就是豺狼做吏,虎豹為官,平民百姓苦不堪言。
與其說表妹是一個弱女子,不如說是萬千勞苦大眾的縮影。
當時傅玉衡年紀小,看不懂這背后的深意,只知道壞人沒有得到懲罰。
那樣單純的年紀,看到這樣的故事,心里頭得多憋屈
等那股疼緩過去,徒南薰恨恨道“你一定要讓這兩個畜生很慘,很慘很慘”
一激動一使勁,又疼了起來,“哎喲,好疼,好疼。一定要讓他們天打雷劈哎喲,疼死我了。”
“好好好,天打雷劈,天打雷劈,這個一定給安排上。你你先別激動了,我扶著你去躺下。”
綠蘿也在一旁勸道“眼看天色也不早了,公主和駙馬也早些歇了吧。等明日一早,駙馬還要入宮朝拜呢。”
徒南薰本來不樂意,但聽到傅玉衡明日還要入宮,她瞬間就妥協了。
“睡吧,故事明天再講。”
可是沒等到兩個惡人遭報應,她死活睡不著。想翻身吧,又怕吵到了傅玉衡,忍得跟條不安分的蟲子似的。
躺在他身側的傅玉衡無奈地嘆了一聲,低聲道“我還是先把結局告訴你吧。”
“不用了,你睡吧,明天早上還要入宮呢。”
傅玉衡哄她,“講故事講到一半,我心里難受,睡不著。”
“真的”徒南薰來了精神。
“真的。”
“那那咱們小聲點,別讓綠蘿聽見了。”
傅玉衡好笑道“咱們正經夫妻,講個故事怎么弄得跟偷情似的”
“去你的”徒南薰輕輕錘了他一下,又催促道,“快講吧,講完早點睡。”
傅玉衡便把后續劇情簡練了一下,講了半截大綱式的故事。
表妹被兩人合手逼迫,不得已委身何子蕭。
但實際上,她并沒有放棄逃走的念頭。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就是兩年。
這個時候,黃九郎已經走了。而表妹也在這兩年中,態度慢慢軟化,何子蕭覺得,是自己的誠意感動了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