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就到了元宵佳節,這一天沒有宵禁,晚上護城河邊還有燈會。
為了讓所有人都能玩好,元宵節的宮宴,是在上午舉行的。
天子的意思很明顯家宴是祖宗規矩,但朕絕不耽誤你們小情侶過節。
傅玉衡覺得他真是個貼心好岳父,柳長州與徐輝卻是愁眉苦臉。
很顯然,比起和公主一起過元宵節,他們寧愿在宮里耗著。
等家宴結束,柳長州和徐輝告了個罪,就先把傅玉衡拉出來了。
“兩位兄長,你們到底有什么事這里也沒外人了,直說吧。”
此時此刻,他們三人就站在宮門外的一墻角,只要有外人靠近,他們絕對能第一時間發現。
饒是如此,柳長州仍舊壓低了聲音,“傅五弟,咱們自己兄弟,我有話就直接問了,你可別怪我冒昧。”
傅玉衡不大高興地看了他一眼,“柳三哥,你這是什么話都說了是自己人,有什么冒昧不冒昧的”
大膽問,直接問,最討厭拐彎抹角了。
柳長州深吸了一口氣,好像是下定了莫大的決心,“同樣都是駙馬,為什么你和公主相處的就那么好”
“是呀,五弟,你究竟有什么秘訣,就能把公主降得服服帖帖”徐輝真的要好奇死了。
從成婚那天起,河陽公主就從來沒給過他好臉色。
以前柳長州和他是同病相憐,他還以為做駙馬都得這樣受氣呢。
偏半路上殺出個傅玉衡來,為他們展現了駙馬的另一種打開方式。
原來公主和駙馬也可以夫妻恩愛呀,原來不是所有的公主都盛氣凌人不好伺候呀。
傅玉衡好笑道“徐二哥你這是什么話夫妻之間哪有什么降服不降服的做夫妻最重要的是相互尊重,相互理解。”
柳長州皺眉,“我對公主還不夠尊重嗎現在的問題是我尊重她,但她不尊重我呀。”
徐輝連連點頭,“沒錯,沒錯,她一看見我就沒好臉色,我一個大活人,哪能沒點脾氣”
傅玉衡看了看左邊的柳長州,又看了看右邊的徐輝,“都是自家兄弟,我有話也直說了啊。”
兩人齊聲道“就是要你直說。”
“咳,咳咳。”傅玉衡清了清嗓子,“柳三哥,你對東昌公主那不叫尊重,那是諂媚;
徐二哥,你與河陽公主之間之所以一直不合,起因難道不是你洞房之夜喝得爛醉,后續還不肯軟下身段嗎”
柳長州“諂媚”
徐輝“怪我”
傅玉衡先說徐輝,“洞房花燭夜,是一個女子一輩子最重要的日子,結果新郎官卻喝的爛醉如泥。
她是公主,別人不敢當面說她,誰能保證不會背地里嘲笑她
我看河陽公主又是個要強的性子,只怕徐二哥也未曾好好賠禮,她要能給你好臉色,那你才該害怕呢。”
“害怕,我會怕她呵”徐輝色厲內荏,“自開國以來,就沒哪個駙馬因為和公主感情不好被治罪。”
但柳長州卻說“的確應該害怕。若是一個人突然做出了與他本性相悖的事,還不夠可怕嗎”
徐輝茫然了片刻,突然打了個寒顫。
見他嚇得不輕,傅玉衡趕緊安撫他,“其實你的問題也容易解決,在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爬起來。”
徐輝若有所思,片刻之后,臉上就露出了勝券在握的笑容。
他整了整衣襟,鄭重地對傅玉衡行了個大禮,“多謝五弟指點,若能與公主相敬如賓,他日再來酬謝五弟。”
“那我呢,我呢”眼見徐輝的問題有了解決之法,柳長州心里更期待了。
“呃,這個”傅玉衡卡殼了。
實在是對付傲嬌,他也沒什么經驗呀。
但柳長州滿臉期待,“沒辦法”這三個字他也實在是說不出口。
傅玉衡沉吟了片刻,對柳長州道“我觀東昌公主看似不近人情,實則外冷內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