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傅兄的父親,便是我的長輩,如何對我行此大禮”
聽聞此言,傅江等人都覺得心思一定。
既然是自交好友,斷然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傅江抹了抹眼角的淚珠,強笑道“老了,老了,受不得這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都叫賢侄見笑了。”
“哪里,哪里,伯父一片舐犢情深,實在令人動容。”
馬介甫寬慰了一句,便問道“傅兄生病之前可是去了什么地方誰人跟著出的門又駕的哪輛馬車”
連氏心細,他問的這些都知道,忙一一都答了。
詳細詢問了傅玉衡生病前后的一應瑣事,又親自去看了那天他乘坐的馬車,馬介甫圍著馬車轉了一圈之后,彎腰從車底下揭出一個紙剪的小人來。
“果然如此。”他捏著紙人冷笑連連,眼中露出一抹厲色,“竟敢以此邪術害人,實在該死”
“這就是那邪物”連氏瞪大了眼,忽而怒道,“玉衡說的果然不錯,那些廟里的和尚道士都是騙人的。
這些日子我日日燒香拜佛香,香油錢也不知捐了多少。那些高僧們嘴里說著佛祖保佑,卻連玉衡是被人害了都不知道”
傅海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臂,柔聲道“咱們玉衡命不該絕,所以上天才派了馬先生來。”
連氏點了點頭,卻仍是不忿,“日后我可再不往那些寺廟里撒錢了。”
這次的教訓對她來說已足夠深刻,想想這些日子捐出去的近五百兩銀子,連氏突然就覺得肉疼起來。
傅海順著她安撫道“好好好,日后再不去求神拜佛了。”
至于這次散出去的錢,人家寺廟也肯定不會退的,只好當做打水漂罷了。
不多時,衛三寶帶著人,把買的東西抬了進來,院子里早已設下了香案。
“先生,您看看,這些東西能用嗎”
馬介甫上前一一查看,見果然是自己推薦的店鋪里買的,東西都是上好的,便點了點頭。
別小看這些香燭紙扎,有些鋪子里做得用心,有些卻十分敷衍。
若是買到了偷工減料的,怕不是要惹怒鬼神。
馬介甫當即點了香燭,抽出長劍開始做法,嘴里念念有詞。
直到泡在水盆里的紙人突然,他才猛然睜開了眼睛,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了紙人燒成的灰燼上。
“啊”
一聲慘叫從水盆中傳來,馬介甫快步上前去看,卻見水盆光明如鏡,里面映出一個身穿皂衣,頭纏黑巾,額頭上還抹著朱砂的男人。
此時那男人嘴角沾染著血跡,滿臉的驚慌之色,口中道“是何人破了我的法術”
馬介甫冷笑一聲,左手食中兩指駢在一起,往那男人額頭上一點。
那男人再次慘叫一聲,渾身抽搐著暈了過去。
馬介甫道“賊人法術已破,諸位稍等,待我去將這賊人擒來。”
說完他挽了個劍花,縱身一躍便不見了蹤影。
傅家人這才緩過了神來,圍過來去看那水盆中的人影。
唯有朱氏與徒南薰并不好奇,轉進內室去看傅玉衡了。
婆媳二人才剛進去,昏迷了半天的傅玉衡便悠悠轉醒,“娘,薰兒,你們這是去哪兒了”
“衡哥”徒南薰大喜,情不自禁地撲了過去,“衡哥,你總算是醒了,真是嚇死我了”
傅玉衡對她露出個安撫的笑容,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轉頭對朱氏道“娘,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