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看在胡悅的面子上,傅玉衡也不會讓他吃虧,那一座荒山就按照市價買下了。
靖安伯自然是大喜過望。
他是自家人知自家事,那座山因為過度狩獵和砍伐,除了些一年生的草木,就剩些還未長成的小樹枝。
傅玉衡肯按市價買下,他們家真是賺大發了。
面對他的感激,傅玉衡微微一笑,不動聲色。
本來他買荒山的目的就是為了建廠,就算那山上林高草密,也是要先派人清理掉的。
要知道,做玻璃是離不開高溫的,萬一工匠不注意,火星子濺出去,滿山的樹木可不就是天然的易燃物源
這場交易雙方都很滿意,傅玉衡更是覺得你可能大賺,但我永遠不虧。
交易達成之后,靖安伯又看了一眼胡悅,突然起了一個稍顯突兀的話題。
“五爺,我這里有個不情之請,還請您看在犬子還算成器的面上恩準。”
見他先看胡悅,又說出這種話,傅玉衡已經基本猜出來他想說的是什么了。
他笑容微微淡了兩分,示意道“老伯爺先說來聽聽,我總得知道是什么事。”
靖安伯舔著臉道“您的大劇院里有位紅杉姑娘,與我這不成器的兒子兩情相悅。
老朽有意為犬子求納此女,還請五爺做主。”
胡悅面色一變,“爹,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和紅杉的事你不用管。”
原先他在家里提了,要納紅杉為貴妾,家里人都不愿意,只說一個教坊司的官妓,如何配進他們家的門
就算能進來,也得是從角門處三步一跪,九步一叩,一路跪進堂屋來,做個賤妾。
那時候是胡悅硬氣,硬是頂住了全家人的壓力,之后才來找紅杉說這件事。
但先是遭到了紅杉的拒絕,后又被傅玉衡說了一通,胡悅也意識到,他認為能給紅杉最好的東西,人家不一定稀罕。
后來他爹知道傅五爺對紅杉十分看重,態度一下子就變了,今日竟當著傅五爺的面,主動說要替他納了紅杉。
此時此刻,心態早已發生改變的胡悅,才終于感受到紅衫當日的心情。
是以,他急忙出言制止。
但靖安伯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說話,才一心對傅玉衡說好話。
傅玉衡任他說夠了,才笑瞇瞇地說“你們父子倆來晚了一步,紅杉如今已拜入我門下,要跟我學導演,怕是沒有福分做你們靖安伯府的貴妾了。”
想什么呢
真把紅杉當成沒有絲毫根基的弱女子,任他們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了
靖安伯神色訕訕,很識趣地轉移了話題。
眼見天色不早,傅玉衡也沒留他們吃飯的意思,父子兒子只得告辭離去了。
出了傅家的大門之后,靖安伯便滿臉嫌棄地看著胡悅,“你可真是沒用,連個女人都搞不定。”
但凡胡悅能說動紅杉,如今就是傅五爺的徒女婿了。
至于紅杉的未來,他完全不在乎,他只在乎能不能趁機搭上傅家和三公主府的關系。
雖然都是沒有實權的,但他們靖安伯府,卻遠遠不能和傅家這種炙手可熱的新貴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