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到這里,他便對旺兒道“狗兒的性子太過浮躁了些,日后書房的事,你多操點心。”
旺兒并未因此沾沾自喜,仍舊沉穩答應了。
自狗兒一身狼狽,面色不好地讓他上來伺候,旺兒便猜測是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惹怒了主子。
那時候他就意識到,他等候多時的機會終于來了。
自這天起,徐柱重新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讀書上,甚至比以往更刻苦三分。
展眼到了十五,他一大早去交策論順便領作業的時候,傅玉衡興致頗高地告訴他,“今日給你放一天假,你是要跟我去看話劇呢,還是到對面府上看你娘”
徐柱想了想,說“我想去看我娘。”
“那行,叫廚房替你準備幾樣點心,再叫綠蘿給你拿兩匹尺頭,你自己去吧。”
傅玉衡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你得快著點,過會子我和公主去看話劇,綠蘿必然是要跟著去的。”
整個府邸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徐柱身邊最近發生的事,他自然也都知道。
旺兒成了他身邊的第一人,原先那個有些愛上躥下跳的狗兒,如今也徹底老實了。
這孩子吃了一回虧,總算是長進了。
徐柱行了禮出來,先去找了綠蘿,后才去的廚房。
他這邊叫旺兒抱著布匹,自己提的食盒,也沒叫人套車,兩人直接出了角門,又進了對面府邸的角門。
而傅家這邊則是全家出動,一起到大劇院去看第一部連續劇。
夫妻二人上了車,徒南薰便蹭到了他身邊一處坐著,抱著他的手臂靠在他身上。
傅玉衡索性順勢攬月入懷,讓她靠坐在自己心口。
這段日子花開得好,京城權貴到處都在辦賞花宴。
徒南薰就跟趕場似的,今天去這一家,明天又去那一家,夫妻二人已經好些天沒有膩在一起了。
今日好不容易一起出門,徒南薰表現出了十足的依賴。兩人就這么靜靜靠在一起,不需要多說什么,就覺得連周圍的空氣都是甜滋滋的。
從貴賓通道上了三樓之后,傅玉衡把家人們安置在了海棠閣,他卻告了個罪,和徒南薰去了東籬閣。
三嬸連氏笑嘻嘻地打趣了幾句,徒南薰羞得臉都紅了。
還是朱氏這個婆婆看不過連氏得意,笑著接口,“行了你這老貨,當年你和老三那股膩歪勁兒,真以為大家伙都忘了呀”
連氏卻一點不臉紅,笑道“大嫂隨便說,我這張老臉,是不怕羞的。”
眾人哄然大笑,徒南薰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先頭那股羞意竟然散了不少。
連氏擺手笑道“行了,行了,你們小夫妻自去吧。我們這些老菜幫子都是不討喜的,就自個兒湊在一塊兒吃茶說話。”
直到進了東籬閣,徒南薰才忍不住感慨,“三嬸這張嘴,可真是厲害,只怕朝堂上的御史來了,也說不過她。”
“她自來就是這般,我從小到大不知見識多少回了。”
傅玉衡扶著她坐下,又示意雅間里伺候的小廝退下,只留了綠蘿伺候。
“我小時候家里窮,偏族里人又愛欺負我們家,三嬸子這張嘴,可沒少把他們罵得抱頭鼠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