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夫妻二人就在那荷塘邊,迎著習習晨風,還有逐漸升溫的朝陽,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甜甜膩膩地用完了早膳。
他們倆是把各類點心、粥品吃了個夠,跟著的人沒有點心吃,卻被迫吃了一肚子狗糧。
好在這個時候,洗硯急匆匆來報,說是把馬介甫和幾位姑娘都請來了。
徒南薰喜道“我正要派人去請幾個妹妹呢,不想你又想到我前頭去了。”
傅玉衡卻搖了搖頭,“請他們來玩倒是其次,主要是有件要緊事要,請馬兄裁度。”
“怎么了”
見她好奇,傅玉衡一邊拉著她走,一邊低聲把自己昨晚做的夢,和今日碰見莊戶們要捅馬蜂窩的事說了。
徒南薰聽完之后,恍惚了片刻,“你的意思是說,懷疑昨晚的那個女王,就是蜂王”
“不錯。”傅玉衡點了點頭,“我原本也以為就是個夢,但今天早上一起來,枕頭邊上有兩包茶葉,聞那香味正是昨天晚上那女王請我喝的。”
丈夫遭遇了這么詭異的事,徒南薰心中難免憂慮,臉上也就帶出來了。
兩人牽著手慢慢地走,徒南薰低著頭思索了片刻,蹙眉道“雖然那蜂王貿貿然就來請托十分無禮,但他們既是成精的東西,咱們也不好十分拒絕。”
他們是可以派人把蜂巢給燒了,但蜜蜂這種東西,一個巢里不知道有多少。
如今又正是鮮花逐漸盛開,蜂蝶活動頻繁的時候,誰能保證一把火就能把所有蜜蜂一網打盡
萬一跑了一兩個,后果怕是不堪設想。
夫妻二人的想法都差不多就是可以救,前提是不影響他們自身的利益,還得讓高人馬介甫幫著出出主意。
等兩人走回暫居的跨院,馬介甫等人一盞茶也已經喝完了。
一見兩人回來,幾個姑娘便迎上來,把徒南薰拉到了一邊,說她們女兒家的體己話去了。
傅玉衡上前與馬介甫見禮,也沒說什么“來遲”“怠慢”的虛話,寒暄了兩句,他便直接進入了正題,把和徒南薰說過的又說了一遍。
馬介甫聽完點了點頭,右手食中兩指并在一起,指端一點燦黃的毫光如螢如燭,輕輕點在傅玉衡的眉心。
一點涼意浸潤,傅玉衡只覺得神清氣爽,頭腦從未如此清明過。
“這是什么法術”傅玉衡好奇地問。
馬介甫道“清心去厄的。那蜂王雖無惡意,但他們蜂類本身帶毒,你到他們的地盤逛了一圈,卻又沒吃解毒的東西,體內難免存了一些毒素。”
聽見“解毒”的東西,傅玉衡心中一動,“她原要請我吃茶,但我存著戒心,就沒有吃。想來那一盞香茗,就是解毒之物了。”
馬介甫道“這等精靈本就修行不易,他們既無害人之心,是必然會給解藥的。”
即便不是茶,也會是別的什么東西。
他笑看了傅玉衡一眼,“看來,傅兄白得一場奇遇,卻是什么都沒吃”
傅玉衡自嘲道“我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隨即他又想起了那兩包茶葉,一拍額頭,“對了,我醒來之后,床上多出兩包茶葉來,想來是那蜂王過意不去,送來給我解毒的。但如今馬兄出手,我這毒已經解了,那茶葉還能喝嗎”
馬介甫道“你拿來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