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
“哎呀走吧,到了不就知道了嘛。”傅玉衡賣了個關子,拉著她就往外走。
走到門口看見綠蘿,又吩咐她去收拾東西,“我和公主要去城外莊子上住兩天。”
說著又喊來洗硯,叫他去安排人套車,兩人徑直去了東大院。
上次事出倉促,去莊子上也是臨時起意,那便也罷了。這次既然在家里就決定了,肯定是要先找父母辭行的。
不過朱氏不在家,她和連氏一起到雜貨鋪巡視去了。
原本她們倆開的鋪子只賣火柴,后來覺得偌大一個門面,只賣火柴未免太過浪費,便又逐漸進了些精巧玩意兒。
比如茜香國運過來的香扇,尼婆羅運過來的佛像,暹羅國運來的牙雕
這些東西雖然不大,但價錢卻一點都不低。偏偏京城的達官貴人就喜歡這些東西,再加上有火柴的帶動,妯娌三個的生意是越做越大,目前已經又開了一家分店了。
朱氏人到中年,反而在事業上煥發了青春。
與之相對的就是傅江,這位爺是越老越宅,越宅就越喜歡聽八卦。
傅玉衡兩口子過去辭行的時候,他正躺在搖椅上,一邊抽水煙,一邊聽兩個小廝繪聲繪色的,給他連續說帶表演最新打探到的八卦。
聽到激動處,傅江猛然坐直了身子,目光灼灼地看著兩個小廝,“哪位神醫治好的”
兩個小時對視一眼,訕訕地搖了搖頭,其中一個答道“小的們沒打聽出來,王太常家里的仆人,都說他們家少爺突然間就不傻了。”
“沒打聽出來”傅江皺了皺眉,用它聽遍京城八卦的腦瓜子推測道,“難不成,治好他兒子的不是神醫,而是拜了某個家仙”
“這也有可能呀。”瘦弱一點的小廝立刻接口,“那張學士的女兒整日里撕花瓣、說胡話,不就是拜了保家仙才好的嗎”
眼見三人越討論越起勁,根本沒注意到有人來了,傅玉衡趕緊抽空出聲,“爹,你們在說什么呢”
傅江詫異地抬頭,“你們倆什么時候來的”
傅玉衡“從他們倆說王太常的傻兒子突然不藥而愈的時候。”
他伸手指了指那兩個小廝,問了一句,“王太常那個傻兒子,是不是叫王元豐”
“不錯,就是叫王元豐。”胖一點的小廝點了點頭,“五爺,您也聽說過他”
傅玉衡心道我不但聽說過,還知道他的腦子是怎么好的呢。
但他嘴上肯定不能這么說,只點頭道“王太常就那么一個寶貝兒子,偏偏還是個傻子,少不得被人茶余飯后嚼舌頭。”
傅江便追問道“那你知不知道,他兒子的傻病,究竟是怎么好的”
說起來他也是五十多出頭的人了,從前在鄉下時,因父母性情懦弱,自小就要扛起家庭的重擔,使得他的性情十分穩重,性子也趨于沉悶。
如今兒子出息了,他又在妻子的半哄半勸下徹底不管家里事了,后來更是把一腔精力都投入到了京城八卦上。
如今的傅江,和徒南薰剛嫁過來那會兒相比,當真是判若兩人。
就比如現在,他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傅玉衡,就像是一個愛吃糖果的孩子,期盼大人能舍出兩文錢,給自己買一塊麥芽糖。
對于父親的這種變化,傅玉衡十分欣慰,因而對于他的八卦事業也是大力支持的。
不過,那王元豐的事,他一時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說。
因為王元豐之所以從一個傻子變成一個天才,全因有一個狐仙老婆小翠,甘愿犧牲自己,替母親報恩。
這屬于人家夫妻閨房中事,他一個外人,怎么好說出口
“這”傅玉衡遲疑了片刻,“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可以派人幫忙打聽一下。”
一聽這話,傅江立刻泄氣。
“算了吧。”他身子一軟,重新靠躺了回去,對于傅玉衡的提議嗤之以鼻,“整個京城里,還有人比我這幾個小廝更會打探消息嗎”
好嘛,繼武力值被岳父鄙視之后,他打探消息的能力,又被親爹給嘲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