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衡一邊制住蟬蛹般亂動的徒南薰,一邊催促道“愣著干嘛,快過來幫忙呀。”
“哦,哦。”綠蘿趕緊走過去,一手端著小茶盤,另一手掀開朱紅帳幔。
看見自家公主的造型,她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駙馬爺,您這是干嘛呢”
“別干嘛了,快點兒,把醒酒湯給她灌下去。”傅玉衡頂著一張厭世臉,裹著被子把徒南薰抱了起來。
綠蘿忍著笑,以豐富的經驗,哄著自家公主把一碗醒酒湯都喝了下來。
圍觀的傅玉衡不禁挑眉,“看你這架勢,這還不是第一次了”
“當然是第一次。”綠蘿趕緊替自家公主正名,“只是奴婢經驗豐富,知道怎樣伺候才能讓主子舒服。”
“行吧。”傅玉衡點了點頭。
而綠蘿卻已經把小茶盤放在旁邊的幾子上,轉身去拿了沙斗來。
沒過多久,徒南薰喉嚨里便發出要嘔吐的聲音。
綠蘿趕緊上前扶住,讓徒南薰低下頭,正好就吐在了沙斗中。
“果然是經驗豐富呀。”傅玉衡嘆為觀止。
綠蘿一邊給公主拍背順氣,一邊笑道“駙馬爺您是做大事的人,這些瑣事自然有小人們料理。”
這時,紅藻已端了茉莉花水來。等徒南薰吐干凈之后,就著茉莉花水漱了口,才奄奄一息的歪倒在傅玉衡身上。
綠蘿和紅棗趕緊把穢物都清理出去,一人開窗戶通風,另一個人又往香爐里加了味重的香餅。
等徒南薰緩過來之后,屋子里已經沒有什么難聞的氣味了。
紅藻去把窗戶關了,綠蘿則是把先前加的香餅撲滅,又換了清新淡雅的香篆進去。
收拾完了屋子,兩人又上前服侍兩位主子躺下,把新換的紗被掖嚴實了,柔聲道“如今白天雖熱,夜里風卻涼,公主和駙馬爺又飲了酒,萬一著了風,明天早上必然要頭疼。”
此時此刻,徒南薰的酒已經徹底醒了,方才干的事也像演話劇似的,一禎一禎清晰地在腦子里回放。
啊,好想換個世界生活
小公主臉上面無表情,心頭哀嚎不已衡哥不會把我當成色魔了吧
但她轉念又一想我們可是正經夫妻,不但拜了天地高堂,還有圣旨賜婚,做些夫妻間該做的事又怎么了
這么一想,她就又理直氣壯了。
等綠蘿和紅藻都退下之后,她就直接詢問“我的畫冊呢”
“還你的畫冊”傅玉衡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頗覺好笑。
他就覺得,自從上次之后,他老婆好像打開了什么了不得的機關,好好一顆青澀水蜜桃,還沒長大呢,竟然就變成黃桃了。
“本來就是我的。”徒南薰理直氣壯,“那是我花了好長時間畫的,在這世上可是絕版。”
說到這里,她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往傅玉衡身邊蹭了蹭,“對了,剛才你看了嗎”
傅玉衡無語道“你都懟到我眼前了,我能看不見嗎”
徒南薰興致勃勃地炫耀道“我告訴你啊,這冊子上的,可都是淮陽姑姑獨家傳授的。淮陽姑姑你知道吧”
傅玉衡點了下頭,“知道。”
家里養了很多面首,某方面經驗十分豐富。
“咱能先睡覺嗎”他實在是不想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了。
徒南薰狐疑地看著他,“咱們說些閨房私話而已,又不到外面去說,你怎么興致缺缺的”
傅玉衡看著帳頂長嘆,“我的公主呀,你至少尊重一下我這個正常男人的需求吧真不是柳下惠,沒有那種懷不亂的定力。”
“哦”徒南薰揶揄地笑了笑,“嘻嘻,饒了你了。”
折騰到現在,她總算是老實了。
兩人今天又是坐車,又是和朋友飲酒作樂,方才又折騰了那么一通也實在是累了。安靜下來沒多久,就先后傳來了平穩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