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翠萍進來替她上妝時,傅玉衡才開口,“已經這個時候了,反正也不出門,干嘛非得化妝呢”
徒南薰理直氣壯,“我喜歡,畫得美美的,我自己高興。”
這個理由,很好,很強大。
反正傅玉衡是無法反駁,只好點頭道“那好吧,你高興就好。”
他回身歪在軟榻上,一邊看老婆化妝,一邊和老婆閑話。
“對了,你生辰那天,弄到咱們家的那兩套電影放映器呢”
徒南薰道“別提了,當天送走了所有賓客,留到最后的大姐和二姐,就一人一個搬走了。”
傅玉衡恍然,“我說呢,大劇院重新開業的那一天,他們兩家一個人都沒來。”
不過他們人雖沒來,卻都派人送了賀禮。
徒南薰道“也就是她們倆下手快,等到第二天,淮陽姑姑就來問我了。”
說到這里,她又想起了什么,“對了,你不是說要拍稻草仙子嬰寧的故事嗎準備什么時候開始”
傅玉衡在榻上翻了個身,枕著自己的胳膊,翹著腳又晃一晃的。
他想了想,說“嬰寧那個不著急,咱們劇院的第一部正式電影,總得既簡短又驚艷,嬰寧的故事太長了,不合適做開幕劇。”
等以后電視的制造工藝成熟了,可以適當普及的時候,再拍長劇情也不遲。
“那你想拍什么”
傅玉衡不答反問“你看過西游記嗎”
徒南薰笑道“當然看過了,誰沒看過西游記呀”
“那你說,咱們把女兒國那個故事單獨拎出來拍,怎么樣”
“女兒國”徒南薰吃了一驚,猛然扭頭,正在給他畫眉的翠萍沒防備,眉筆就畫在了她的臉蛋上。
翠萍一驚,哀嚎了一聲,“我的公主呀,您安詳些,好不容易勻好的妝面,又得重新來了。”
但此時徒南薰哪里還顧得上什么妝面
她擺了擺手示意翠萍退下,就頂著那道墨色走到傅玉衡身邊,“女兒國可是紅粉魔窟,哪有什么驚艷可言”
傅玉衡神秘一笑,心說那是你沒看過老版的西游,若論唯美驚艷,聊齋之嬰寧遠遠不及。
但他嘴上肯定不能這么說,便只是神秘笑道“那自然是要魔改的,等我把劇本弄出來,你看看就知道了。”
徒南薰將信將疑,內心掙扎了片刻,還是對夫君的信任占據了上風。
“那好,我就等著看,你能把女兒國魔改成什么樣”
一個陰陽失衡,明顯畸形的國度。但凡是男人進了那里,就再也別想出來。
任是再怎么年富力強,也都會被榨干精血。
這還不算完,等男人不中用了之后,便會立刻小命不保,身上的肉也會被分割成一塊又一塊,當成香料做成香袋。
不管是什么肉,腐爛之后自然都是臭的。
女兒國的女人卻不以為臭,反而當做熏香來用
這種癖好,只是想想,便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那女王雖口口聲聲要招贅唐僧,還愿以托國之富作為嫁妝。
可若唐僧也被榨干了其下場又和從前那些男人有什么區別呢
徒南薰雖然年幼,但從小在后宮中長大,什么事沒見過呢
因而,她第一次看西游記時,看到女兒國那一節,就覺得渾身上下寒氣直冒。
她也實在難以想象,這樣一個藍本故事,究竟怎么魔改,才會讓人覺得驚艷
等到第二天一早,傅玉衡正準備到大劇院去選演員,宮里就來了人,說是淑妃娘娘想女兒了,讓他們兩口子都進宮去。
兩人面面相覷。
這明顯不只是淑妃想女兒了呀,不然為啥非得強調兩口子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