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一直未曾表現出來,但對于自己只能遵從父母之命,嫁得如意郎君,困于四方天地,從此相夫教子的命數,心頭的不甘從未消散。
縱然成婚之后,與林如海夫妻恩愛,與婆母也相處和諧,這種不甘也只是在自我壓抑的情況下悄然隱匿,從來也沒有消失過。
如今乍然聽到,有人想給女孩子一個超脫自我的機會,那怕只是一部分女孩子,也不免勾動她苦苦壓抑的情腸。
賈敏笑道“此事若我不知便也罷了,既然你已說到了我面前,我若是不盡一份心力,總是過不去那道坎兒。”
她轉頭對自己的大丫鬟道“你去我房中,到匣子里取一千兩銀票來。”
徒南薰本要拒絕,卻在言辭脫口而出的前一刻,對上了賈敏的眼睛。
她臉上分明是笑著的,眼中卻全無笑影,只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失落。
拒絕之辭立刻吞了回去,徒南薰若無其事地笑道“既然你樂意給,我就厚顏接了。
不過,你可別以為給幾兩銀子就能躲過去了。
等你把肚子里這個寶貝生下來,閑暇之時,我還要邀請你給那些女孩子講幾節課呢。”
“啊,我”賈敏有些吃驚,心頭蠢蠢欲動,下意識去看自己的婆母。
她自己便是出身世家大族,自然知曉郡望之家視女先生為不入流。
哪怕他們也會邀請女先生教自家姑娘讀書,但女先生在他們眼中,和宮里出來的嬤嬤并沒有什么區別。
林家五代列侯,又是書香門第,自然更重清譽,只怕婆婆對此事也是十分排斥的。
果然,她就見林老夫人微微皺了皺眉。
賈敏搶先道“我雖識得幾個字,讀過幾本圣賢書,卻從來沒教過誰,就不去誤人子弟了吧。”
聽他這么一說,徒南薰也反映了過來,訕訕一笑,“好吧,看在銀子的份上,就放過你了。”
由于賈敏還在孕期,不可過于勞累,徒南薰也沒有在林家多留,又陪著林老夫人說了一會兒話,很快就告辭了。
再說傅玉衡陪著太子和徒淮父子,勘察了城南的地形,選定了城南適合設立信號塔的地方,便帶著兩人轉道出版社。
昨天和徒淮說好的,要帶他到出版社去看看,傅玉衡自然不會食言。
至于徐柱,他找到了傅玉衡的吩咐,已經在出版社門口等著了。
“學生徐柱,給老師請安。”
傅玉衡看了太子一眼,笑著把自己的學生扶了起來,“快起來,在外面不必多禮。”
聽了這話,徐柱只是無聲對太子二人拱了拱手,并沒有行跪拜大禮。
“走吧,咱們一起進去。”
傅玉衡引著兩位貴人在前,徐柱則乖乖跟在先生后面,一路上一言不發。
“這是稅務室,這是文件室,這是會議室。這三個地方都屬于內部行政單位,兩位知道有這么個地方就行,就不請你們進去參觀了。”
父子二人都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只是徒淮到底年幼,眼中的好奇特別明顯,恨不得扒著窗戶往里看。
“姑父,這窗戶上鑲嵌的,都是琉璃嗎”
“是呀。”傅玉衡點了點頭,“雖然大塊平整的琉璃不好做,但以如今的工藝,做成這樣的小塊,以金屬鑲嵌拼接成各種圖案,雖然透光性差一點,卻也更加美觀了。”
三個行政辦公室的窗戶上面,都是用玻璃和金燦燦的黃銅,拼接成的海棠花樣式。
為了防止黃銅生銹,傅玉衡還專門花大價錢,從論壇上買了防銹涂層。
如今他只慶幸那時候下手果決,若是拖到如今,主系統對古代位面管制越發嚴格,只怕這種東西就不好買了。
不過買回來樣品之后,他就請嬌娜這個擅長醫藥的狐仙研究了一番,成功仿制了出來。
現如今,玻璃擺件的市場,在京城及周邊已經基本飽和了,向外擴張也很快。
等個合適的時機,也是時候把玻璃窗戶推出去了。
先推這個圖案拼接的,接受圖案定制,根據圖案的復雜程度還有面積的大小定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