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生嘆了一聲,“姑娘還不知道小生姓甚名誰吧”
“你是誰”連城敏銳地意識到,得知了眼前之人的身份,也就能弄清楚他對自己如此態度的原因。
喬生便道“小生姓喬,曾在詩會上以姑娘的倦繡圖為題,做過幾首打油詩。”
至于他曾割肉救連城的事,他卻是只字不提,只是道“原本小生對姑娘的仰慕,不過是因倦繡圖的神交。
可是最近幾個月,每月數次與姑娘在這寺廟中相會,談天說地,道古論今,對姑娘的人品越發仰慕。”
但他不說,不代表連城把救命之恩給忘記了。
“你你就是割肉救我的喬公子”她又驚又喜地上前兩步。
喬生道“此事不要再提了,小生只為救神交的知己,并不為其他。”
如若不然,劉通政要拿一千兩銀子打發他時,他也不會那般屈辱憤怒。
連城又問道“那你的心上人”
喬生“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原以為的單相思,瞬間變成了兩情相悅,連城頓時又羞又喜,雙手不住絞弄著衣角,結結巴巴的,連話都不會說了。
那喬生也沒比她好多少。
這對驟然間心意相通的男女,反而不像該有的流程里一樣,有著說不完的話。
聽到這里,傅玉衡又是好笑又是無語,“那他們倆到底是怎么說開的”
“這個連城沒有細說,只是說她本就該是喬家婦,一女不能許二夫。”
玉蓮喝了口水,“后面的你應該都猜出來了。劉大人肯定不同意,但連城以死相逼,就被趕出了家門。”
傅玉衡道“這件事,的確是劉大人做的不地道。”
既然當初張榜求醫時,寫明了誰愿意割肉救女,就把女兒許給誰,就不應該反悔。
若是連城另有所愛,劉通政是為了女兒的心意背信棄義,倒還讓人感慨一句“慈父之心”。
但他為的是自己的私欲,想用女兒的婚姻換取資源籌碼,未免叫人看不上眼。
玉蓮道“反正如今連城已經有了歸宿,日后大概率也不會再回京城了。”
不管劉大人有什么謀劃,都和連城沒有關系了。
兄妹二人正說著話,銀羽進來稟報,“五爺,郭嬤嬤求見。”
傅玉衡忙道“快請。”
郭氏不但是徒南薰的奶娘,這幾年對他們夫妻也是忠心耿耿,傅玉衡自然尊重她,樂意給她顏面。
玉蓮好奇道“郭嬤嬤怎么這時候過來了”
以郭氏在兩府中的地位,不可能不知道徒南薰還沒回來。
往日里她來這府里,都是來見徒南薰的,因此玉蓮好奇。
傅玉衡道“柱子病了,又不肯好好修養。我說他不聽,只好把郭嬤嬤請來鎮他。”
玉蓮微微皺了皺眉,擔憂道“眼見就要考試了,他怎么就病了”
“給自己壓力太大,用功太過了唄。”說起這個,傅玉衡只覺得萬分無奈。
可玉蓮卻是點了點頭,若有所思,“果然,有壓力才有動力呀。”
她抬頭看向傅玉衡,臉上露出了些愧疚和心疼的神色,“哥,你以前之所以那么刻苦,都是為了我們一家人能過好日子。”
突如其來的煽情,讓傅玉衡微微一怔,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他溫柔地摸了摸妹妹的發髻,柔聲道“既然你知道這一點,日后可不許為了別的什么人,委屈了你自己。
如若不然,你哥哥那十幾年的寒窗苦讀,豈不是失去了大半的意義”
雖然他妹妹看著就不像個戀愛腦,但萬一成婚之后,有潛藏的戀愛腦屬性被激發了呢
比起他妹妹在感情上受挫受委屈,他寧愿自己妹妹做個沒心沒肺的渣。
玉蓮鄭重地點了點頭,“哥,你放心吧。我委屈誰也不會委屈我自己。”
雖然六皇子是長得很好看啦,她心理也挺喜歡的,但她自己長得也不差呀。
在喜歡六皇子之前,她已經喜歡自己好多年了。
就算是先來后到,也沒有為了六皇子委屈自己的道理呀。
傅玉衡道“光說可不行,得看你日后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