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件共襄盛舉的大事,也算是電影節的一座里程碑,但凡參與的人,無不兢兢業業,生怕因著自己出了差錯,讓這件盛事生了瑕疵。
若真是如此,即便無人懲罰,他們自己也會給自己兩個耳光。
對這件事反應最平淡的,反而是傅玉衡和徒南薰這對電影界的教父教母。
第二天一早,兩人用完早膳,到東大院向父母拜別時,朱氏還覺得難以置信。
“昨天晚上,你們就沒出去”
“沒有呀。”傅玉衡道,“我們今天一早就有事要辦,昨天晚上自然是要養精蓄銳,以免耽誤了今天的正事。”
“昨天那個還不叫正事”正抽水煙的傅江也覺得,自己兒子怕不是沉穩得太過了,“你是不知道,昨天大街上有多少人”
機會難得的平民百姓就不說了,光是他叫得出名字的王公貴族,一路上就遇到了二三百。
當然了,這也跟他搞了八卦做主業,認識的貴族日益增多有關。
反正就是去的人特別多,上限階層還挺高。
結果這么多人都重視的大事,在他兒子看來,竟然還不如養精蓄銳更重要。
他倒是想看看,兒子和兒媳婦今天要做的事,究竟有多重要
“這一大早的,你們兩口子這是要去哪兒”
傅玉衡道“馬兄臨走時托付了幾個人給我們,如今也這么些日子了,我們也該去看看了。”
一聽說是馬介甫托付的事,傅江立刻就覺得應該重視,“那你們快去吧,別把大馬先生的正事給耽誤了。”
這可是他兒子的救命恩人,他的事,自然比什么電影節重要的多。
就這樣,靠著馬介甫可靠的人品,夫妻二人順利潤了出來。
雖然電影都是晚上放的,但京城及其周邊的商販都問詢而來,把臨近外城的好些街道,都擠得跟廟會似的,不說摩肩接踵,那也得是人海人山。
他們倆坐著馬車,好不容易出了城門,上午的時間竟然已經過去一半了。
兩人掀開車簾,看著跟在后面那十幾輛拉行李的馬車,心頭都無比慶幸。
幸好,幸好他們早就準備在莊子上住幾天,不然晚上想要回去,還得經這么一遭。
城里人多,城外的人自然就少了。
他們出城之后,馬車的速度提升了好幾倍,不多時就到了一個岔路口。
傅玉衡道“馬兄家就在前面不遠處,讓洗硯送我們過去就行。
你們就趕著行禮先去莊子上安置,等到傍晚的時候,再來接我們。”
一眾護衛應了一聲,眾人便兵分兩路,各自前行。
馬宅很快就到了,夫妻二人下了車,親自上前敲門。
按照約定,他們先敲了三下,等了片刻又敲了三下。
這時,門內才有一個女聲詢問“是誰來了”
傅玉衡朗聲道“小生傅玉衡,攜內子前來拜訪,不知此時可方便否”
里面靜默了片刻,那個聲音又說“請稍等片刻,奴家給二位貴客開門。”
沒過多久,木門從里面被拉開,出來迎接他們的,是兩個衣著樸素卻仍難掩姿色的女子。
那兩位姑娘年紀都不大,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但眼神里已經寫滿了滄桑。
很顯然,她們從前的境遇并不好。
唯一讓傅玉衡覺得欣慰的,便是她們臉上已經有了些許神采,那是窺見了光明,看見了生路的神采。
“不知兩位貴客蒞臨,奴家們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傅玉衡轉頭看了一眼徒南薰,徒南薰上前一步將兩人扶了起來,柔聲道“二位姑娘不必多禮,是我二人做了不速之客,是該請姑娘們恕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