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一個姑娘道“咱們姐妹能聚在一起,可不就是緣分所致嗎”
她們便七嘴八舌地說“我愿意簽合同,什么時候能去干活呢”
傅玉衡與徒南薰相視一笑,道“合同早就印好了,想簽隨時可以簽。至于什么時候可以去干活嘛”
他沉吟了片刻,“如今隨園已經建成了大半,果樹要到明年春天才能栽種,這個季節咱們這邊種水稻也早就晚了。
但種菜的地方專門建了有玻璃暖棚,防備冬天用的,現在過去可以先種菜。
養魚的話這時候只能買些大魚扔進去,叫他們明年自己下魚苗了。”
盤算完了之后,他抬頭看向姑娘們,“你們是想種菜,還是想養魚”
眾位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打著眉眼官司,有的還湊在一起低聲商議。
大約過了一刻鐘,她們總算是商量出了結果,由柳若梅做代表,“不如我們先去吧,大家先相互幫襯著干活,看做哪個順手。”
“也好。”傅玉衡點了點頭,給了她們最大的優先選擇權。
主要是她們以前都沒干過這些,現在就要她們選,跟盲婚啞嫁有什么區別
徒南薰道“今天你們先收拾一下東西,明天我和衡哥再來時,會多帶幾輛馬車,到時候大家一起過去。”
柳若眉道“如此,就麻煩公主和五爺了。”
雙方商量定了之后,徒南薰又讓人把專門帶過來的糕點布料等搬了過來,平均分發給了這些姑娘。
那些布料都是細棉布,若是裁成窄袖的衣裳,穿在身上既輕便又方便干活,倒是比綾羅綢緞更實用。
分完了東西之后,夫妻二人便告辭離去了。
等他們走了之后,這些姑娘們內心的憂郁焦慮等,才徹底露了出來。
“種地養魚都是村中農婦的勾當,我們能干得了嗎”
先開口的,還是一句話就把氣氛弄得極為尷尬的那位。
柳若梅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么是看不開放不下的
若非是馬公子心善,哪有我們在此挑三揀四的余地
傅五爺和三公主肯給咱們這個機會,那都是看在馬公子的面子上。
如若不然,有力氣的男人多的是,人家干嘛要花一樣的錢,雇傭咱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那女子一時訕訕,臉色脹得通紅,“若梅姐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怕自己沒力氣干不好,誤了公主和五爺的事。”
柳若梅道“沒力氣就練,干不好就學。都是兩手兩腳,村里的農婦能干的,咱們為什么不能干”
不得不說,還是激將法管用。
這些姑娘們縱然淪落泥沼,才情出眾都是真的。不管是做清倌人還是紅倌人的,那些恩客都是捧著的,誰還沒幾分清高心性
被柳若梅這么一激,把她們的傲氣都激出來了。
“不錯,她們能干的,我們也能干。”
“就是。讀書寫字,琴棋書畫那么難,我不照樣學會了種地還不是有力氣就成”